树叶泛着温柔的黄,清风吹过了枯叶,树上爬行的松鼠不小心掉了一颗松果,松果立刻被地上层层叠叠的枯叶淹没,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玄和修斯走在秋的余晖下,经过了一地的枯黄。
“你想要那种果子吗?”
“呐!”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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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度过了掉进这座岛屿的第一个秋天。
楚玄时常会在修斯外出打猎的时候,趴树洞窗口上巴巴的看,等待小松鼠给他送来美味的莓果。
楚玄手撑着下巴,弯腰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两个小红球。
过了几分钟,窗口响起一阵声响,楚玄顿时来了精神,小松鼠果然来了。
他兴冲冲的打开了窗,抬眼就看见了怀里抱着一大堆果实的松鼠,松鼠把带来的粮食放下,手背挠了挠脸颊,“啾啾啾,啾~”
意思是这些吃的都给你,下次我还给你带。
楚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懂松鼠说话,他笑着点了几下头,忙指挥黑烟去把他的羊肉和小鱼籽给松鼠当回礼。
“谢谢你呀,请你吃鱼籽!”
松鼠肉眼可见的速度脸红了,它左右挠了挠脸颊,晃悠几下脑袋就退离开楚玄的窗口,站在不远处的枝干上,直直观望着楚玄。
楚玄以为它不喜欢吃鱼籽,马上就要走了,就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奶声回应,“拜拜。”
松鼠好像头更低了,站在那颗枝干上迟迟不肯走,就直盯着楚玄看。
楚玄陪它站了一会,觉得松鼠可能是害羞了,等修斯回来的时候,他才对小松鼠挥手告别,让黑烟关上了窗户。
修斯将楚玄提溜到小木桌上,“最近怎么总跑到窗户边上?”
楚玄坐好,摇摇头,润亮的大眼直勾勾的看向金盆,“呐。”
黑烟在楚玄的小水杯上倒了一杯白乳,楚玄凑近闻了闻,好像是羊乳的味道。
黑烟卷起那杯羊乳就递到楚玄的嘴边,楚玄抿着唇,表示拒绝。
“蒂尔,你难道是想一直都这么矮吗?”
楚玄抗议,他才不矮呢!
他都比碗更高了。
虽然楚玄强烈坚持自己不矮,但为了能够很好的保持和稍许提升自己的身高,楚玄咕噜几口,就喝下了三四杯羊乳。
喝完后,楚玄呆愣地抱着微微鼓起的肚子,被修斯注视着。
……
“嗝——”
他感觉现在自己打的每一个嗝都充斥着浓郁的羊奶味。
他好像刚才羊奶里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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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修斯眯眼小憩的功夫,楚玄悄悄攀上小木桌,又忍不住小酌了几杯羊奶。
他喝完后,打了几下饱嗝,意犹未尽。
明天一定能长高两厘米!
楚玄美滋滋的笑着,迷瞪的拖着小羊毯就窝在修斯的脖颈处。
楚玄闭着眼又打了个奶嗝,两边的小脸烧红,渐渐的开始发烫,楚玄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醉奶。
修斯嗅到了身侧浓郁的奶味,抬眼。“蒂尔,你是不是又喝了羊奶,怎么一身的奶味。”
楚玄脸颊都快烧成了红苹果,蹭蹭柔软的羊毛毯,打着奶嗝回应,“才……没有。”
声音很轻,软绵绵的。
修斯见楚玄睡得香甜,才闭上眼睛。
夜里很静谧,修斯在睡梦中,耳畔第一次隐约听见了纤瘦少年轻声哭泣的声音,他的梦里很是模糊,但却能看清他身侧的那个人的大致身形。
那俊美白皙的少年眼角含着泪,脸颊泛着红,声音柔软而腻人,声线软得像是森林深处的小溪流淌的清泉。
正痛苦的呜咽着……
修斯骤然睁眼,猩红的红眸还很恍惚,他的身侧传来楚玄软绵的哭声,修斯快速将树洞的灯盏点亮,弯身去看楚玄的状况。
楚玄痛苦的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肚子直呜呜哭。
“蒂尔?”修斯用左手托着楚玄的脑袋,楚玄小手攥紧自己的羊毛毯,好像还沉浸在梦魇里。
修斯无瑕顾及刚才那个荒唐而离奇的梦,轻晃着这个哼唧得不停的小家伙。
楚玄也很奇怪。
他自从喝完羊奶后,身体四周都开始感到无比的疼痛,自己体内的灵魂好像聚集了一团焦灼的火,无时无刻不想烧灼爆发。
他的全身都滚烫难捱,还莫名感觉到自己变回了现实世界的原身,身上还穿着那件崭新的Q大的校服衬衫。
他的皮肤越来越烫,这让楚玄很是难受和无助。没有任何的缓解方法,他只能抱着肚子难受得呜呜哭,疼得他左右打滚。
楚玄久久被锁在那个无尽的梦魇中,无法醒来。
见楚玄哭得更厉害,疼得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修斯晦暗的红瞳中才显出一丝慌乱,一抹红烟利落的划破指腹,鲜红的血珠溢出来,修斯轻轻将其点在楚玄的唇角。
“别怕,小奴隶,你的主在。”
楚玄吸收到修斯的鲜血,身上的滚烫才慢慢的降温,像是被一块寒冰拥着……
楚玄舒缓了紧皱的眉头,急促的呼吸逐渐缓和,开始变得均匀流畅。他小手紧紧抱住修斯的食指,蹙着眉头,生怕那块冰会离开,还很是不安。
修斯用一缕红烟绕过楚玄的全身,轻柔抚摸着楚玄的额间。
“小奴隶,你真的是在我的领域里出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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