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猎户虽然看到了,但他是个不会说话、沉默冷硬得性子,他同村里人都不熟,才不会管这些闲事。
过了一会儿,郑猎户同两条猎狗下山,这时候,山脚下的闹剧已经没有了,不知道是去了别的地方,还是已经解决。
郑猎户的手上和两条猎狗的背上都有着一大捆大家平日里不怎么注意的草,这些草因为长期不下雨而有些干枯。
没有在意草是死是活,郑猎户将草简单扯成几段之后铺在有血液的地面,将血迹遮盖。
一共死了四头野猪,血腥味很重,这种草可以稍微掩盖一点血腥气味,同时草上还会散发出一种虎狼不喜欢的味道,郑猎户希望不会因野猪死在村里引来狼群。
做完这些,郑猎户带着自家两只猎狗在附近转了一圈,确认没有遗漏才带着它们去河边洗了个澡,把它们身上沾的野猪血洗掉。
这时候,黎明春和白晨的事已经从村子边缘转移到了村中心大槐树下,冷冷清清的上河村因为有热闹可看,又是大白天,不少人都愿意走出家门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黎老太那边当然也有人通知到,她听了之后立马放下手上的事过去,看着钱杏花拉着白家人让他们给说法,只想扇她两巴掌,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黎老太走过去,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咬着牙齿、绷紧嘴唇发出声音:“钱杏花!”
钱杏花听到黎老太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她脸上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娘,哎哟,您来得正好!”
“好什么好?”黎老太走上前,“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赶紧带着春丫头回家。”
“回家?”钱杏花提高音量,脸上的神情很是惊讶,“娘,我为什么要回家?”
“黎成力,你给我把这个婆娘带回去。”黎老太懒得搭理钱杏花,她让黎成力来管自己媳妇。
黎老太现在还不知道钱杏花的真正打算,她猜测事情的真相是黎明春走在路上时一不小心绊了下,然后同白晨有了点接触,钱杏花就以此做文章,想要让白家人赔钱。
毕竟以钱杏花爱财的性格来说,她真的很有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
问题是钱杏花也不想想,她这样闹一场,别人会怎么想春丫头,还有夏丫头,会一次性把两个丫头的名声都给毁了。
而且,因为黎家在上河村的人口少,影响的还不止是分出去了二房,大房和三房的孩子,甚至黎二爷家的孩子都可能被牵连。
毕竟别人提起黎家的丫头,对那些外村的人来说,只知道是黎家的,不知道是具体哪一家。
黎老太要被钱杏花给气死了,她看着黎成力,让黎成力必须、立刻、马上将钱杏花给弄走。
现在春丫头还小,没有把事情闹大的话还有回转的余地,等到过几年春丫头开始说亲,这件事或许能被大家给淡忘了。
钱杏花才不干呢,她的胳膊虽然一时半会挣脱不了黎成力的牵制,但嘴还是自由的。
为了不让她的计划落空,钱杏花扯着嗓子喊道:“这么多人都看着了白晨抱我家春丫头,白家不可能不负责!”
“告诉你们,什么道歉,什么给我们点钱粮息事宁人是不可能的,必须给我个说法。”
“年初清理水渠的时候,白晨众目睽睽之下牵了我家春丫头的手,现在又抱了我家春丫头,白晨,你要喜欢我家春丫头,你就让你爹娘来提亲呗,非要用这种阴私的手段让春丫头同你绑在一起,真是狠毒的心思呐!”
“春丫头的名声坏了,要是白家人不负责,我就抱着我家丫头跳河去,你们白家人仗着是村长的族亲,就这样欺负普通的村里人,活不下去了啊……”
钱杏花一开始只说要让白家人给个说法,但她看着黎老太过来了可能事情最后不会如她所愿,赶紧把自己的真正想法说出来。
没错,她故意把春丫头推到白晨怀里,怎么可能只要白家一笔赔偿,她是想把这个赔钱货女儿提前嫁出去,既可以早点收彩礼,又不用养她那么多年。
当初看到白晨在打野猪的队伍中,钱杏花就有了这个想法,她才带着春丫头过去,说实在的,她自己都佩服自己能够想到这样绝妙的主意。
黎老太听了忍不下去,直接走上前一巴掌扇在钱杏花的脸上:“钱氏,你要是准备好了被休回娘家,你就给我继续说,老婆子我倒是要看看,你钱杏花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这一巴掌,黎老太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扇在钱杏花的脸上,让她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五个手指印异常醒目。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白家那边的人没说话,围观的群众也停了议论,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气急的黎老太,和被打懵了的钱杏花。
对那些事不关己的村民来说,这件事现在越来越精彩,先是白家小子和黎家丫头两人的故事,现在变成了黎老太想要让儿子休妻,不知道后面还会发展出一些什么。
“什么玩意儿,你们黎家少在那边一唱一和的,做戏给谁看呢,黎钱氏嚷嚷着要让白晨娶你们黎家丫头,说是白晨故意坏黎家丫头名声,我倒是有个怀疑,是不是你们黎家丫头看上了白晨,故意往白晨怀里撞!”白晨奶在看了黎家的一出好戏后,在一片安静中,中气十足地说出来。
之前一直是钱杏花在扯什么白晨故意牵、抱黎明春,白家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们也可以说是黎明春故意倒进白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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