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才七岁,如果好好教把他给板正了,二弟以后的日子或许还能过得好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黎成志的眼神有些冷,成功止住了钱杏花往外走的步伐,在黎成志的注视下,她不由自主地放开了黎成力,在院子愣愣地站着。
黎成力自然也感觉到了黎成志的情绪,走出院子喊了一句:“大哥。”
当着钱杏花的面黎成志不会说黎成力什么,他淡淡地看了眼黎成力:“走吧。”
等到走出了右厢能够看到、听到的范围,黎成志直接出手,打了黎成力一拳:“黎成力,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婆娘气得娘今天中午都还吃不下东西,作为儿子你觉得你应不应该?作为春丫头的爹,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名声被污,你一天天的都在做什么?”
被打了一拳的黎成力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想过还手,听着大哥的怒骂,他嘴角的痛抵不上心里的难过,他又没有做好事让娘伤心了,还让春丫头受了委屈。
看着黎成力那窝囊的样子,黎成志的心里更生气了,他再起握起拳头:“黎成力,你个窝囊废,你是不是男人,我打你你就只知道受着,你不会还手啊!”
“这一回钱氏这样对待春丫头你不管,下一回还有夏丫头,你是不是要把你两个女儿逼死了你才满意?”
“钱氏脑子有屎,天天在家里当搅屎棍,你的脑子也进屎了吗?春丫头乖巧懂事,哪里对不起你们两口子,你们要这样对她。”
“我告诉你,这件破事这回没人管你,娘不会,爹也不会,是我黎成志拦着爹娘不让他们帮你的,你黎成力要是有什么怨气就冲我来。”
“我让你回手,让你还手,是男人就跟我打一架,让我看看你黎成力到底行不行!”
……
黎成志砸在黎成力身上的拳头,还有那一句句话,终于激起了黎成力心底的血性,他开始反击。
兄弟两人在一个小角落里你来我往打得激烈,没一会儿两人都鼻青脸肿,脱力地倒在地上。
黎成志平躺着,一只手背盖住眼睛,遮挡正午刺目的阳光,另一只手揉了揉脸上、身上的伤口,心情好了不少。
黎成力在旁边,他弓着身子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颊,失声痛哭,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琐碎的生活中被磨平的血性在今天下午激发出来,他同大哥打了一架浑身都是痛的,但他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般舒畅。
黎成志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坐起来看着情绪已经平缓了一些的黎成力:“二弟,我问你,如果当初是咱们兄弟几人被人污了名声,娘会怎么做?”
“娘会想尽一切办法维护我们兄弟。”黎成力抹了抹眼泪鼻涕,回答道。
“春丫头是你的骨肉,钱氏不是人这样磋磨她,那你就必须要保护好她,还有夏丫头,两个孩子乖巧懂事,你要好好待她们,你是她们的爹,是她们的依靠。”黎成志想了想说,“二弟,人只有靠自己才能立足于世,这件事爹、娘还有我都不会再帮你,我们继续帮你是害了你。”
“大哥今天最后告诉你一句话,遇到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的事,你想想咱们爹娘会怎么做,做事之前想一想如果爹娘看到了你这样做,他们会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
黎成力不是不会处理这些事吗,那就让他学着去处理,而不是代他处理好,让他有能力自己当家做主。
黎成志认为自家二弟的性子虽然有些软,嘴笨脑子不灵活,但他在是非对错的认知上没问题,他心里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将黎成力从地上拉起来,黎成志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回家处理伤口,直接鼻青脸肿地往村中心走去。
一路上,黎成力在心里琢磨这件事他娘可能会怎么做,他又要怎么做,他已经三十好几了,不能让爹娘再天天担心他。
当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到了未时,大槐树下聚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
大家伙看着这两兄弟这个模样,低头窃窃私语:“咋回事,打野猪打的吗?”
“咋可能,我们这么多人去打野猪,没有受伤的。”
“你看看那伤口,显然是同人打架弄的。”
“黎成志今天同我们一起从县城回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黎成力上午也是好好的。”
……
没有一个人想到是他们兄弟两人互相打成了那样,还在想是不是黎家那边出了什么事。
黎成志就当大家的目光不存在,在大槐树下找了个地方站着,等白村长拿银子出来分。
黎成力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看着他大哥的样子,又想想他娘的性子,挺直了背嵴也走过去站着,任由村里人用各种目光打量他。
白村长过来,首先注意到了脸上青青紫紫的黎家兄弟,想着黎家和白家的事,再看看突然之间有了变化跟以往好像不一样的黎成力有些惊讶,挑了挑眉。
这回召集大家来是分钱的,他先把钱的事说完,再找白晨家和黎家二房。
“今天大家一起合力打了四只野猪,大野猪二百三十斤,小野猪三只,分别是一百零四斤,一百一十三斤和一百零八斤,酒楼的掌柜收大野猪八十五文一斤,小野猪九十文一斤,加起来原本应该是四十八两银子加八百铜板,酒楼掌柜添了点给咱们一个整数,总共是四十九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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