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上午,黎家人一起祭祖。
下午,大家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出去看看县城附近的庙会,也可以留在家补觉。
黎家大人们守夜都是守一整晚到天亮的,加上黎成志和白秀荷这个月摆米线摊累得很,他们选择了补觉。
黎成石刚回家没两天,也想稍微休息下,而且黎明康太小了带去人多的地方不放心,他们也选择了就在家睡觉。
大人们睡觉去了,孩子们要怎么玩他们就不管了,只要不离开村子就行,反正今天留在村子里的人家不少,村里不会有危险。
就这样初一过去了,夜幕降临,大家正常睡觉。
这天晚上,黎明瑾又做梦了,还是昨晚那个梦,依旧在醒来之后回忆不起梦里的内容,只是他确定了是在山上奔跑,但是速度不太像是他能够跑出来的,两边的植物往后退得太快了。
另外,黎明瑾看到他身边依旧有一个人,只是那个人的样貌如同影藏在大雾中,他怎么看都没法看清楚。
接连做了两天这个梦,黎明瑾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就好像在玩灯谜游戏一样,看他今晚还会不会再做这个梦,他想要知道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初二外嫁女儿回娘家,早起收拾好东西后,黎成石就带着妻儿一起回去了。
去年,是他独自一人带着黎明瑾回去的,今年黎明康大一些,包裹严严实实后他可以带出门,就带着他一起回去姜家。
一来一回的就要一个多两个时辰,在姜家的时间过得很开心很快,初二这天很快过去。
躺下睡觉之前,黎明瑾默念了好几句“做梦做梦做梦”。
这晚上,他确实做梦了。
第三次,他搞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跑这么快,他好像是骑在了一种动物背上,他看着这个动物的皮毛花色很像之前他搭过车的骡子或者驴子。
搞清楚了这个,黎明瑾的注意力就开始放在了总是吸引他注意力,但是他总看不清的人身上,不管他在梦里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不过他发现了他们两人之间其实有一点距离,那个人也骑在骡子亦或者驴子身上。
早上醒来,黎明瑾皱了皱鼻子,这个梦可真奇怪,连着做了三天不说,每天都让他多知道一点东西,弄得他心痒痒的。
第四天晚上,黎明瑾默念了很多很多遍做梦,让他失望的是,这一天晚上,他确实做梦了,但是做的不是前三天那个梦,而是一个新的梦,并且到的内容不怎么好。
这个梦同黎二爷家有关系,梦里因为黎秋生的一个举动,闹得黎二爷家乱成了一锅粥。
心情不好,黎明瑾起床了一直蔫嗒嗒的,找上他娘:“娘,我昨晚做梦了。”
“瑾哥儿?”姜芷芸很少看到黎明瑾起床是这个样子,尤其是做了梦之后,他都是兴冲冲地跑来找自己。
“堂表哥被两个堂婶说偷吃家里的粮食,两个堂婶嚷嚷着说不愿意再同堂表哥住在一起,她们担心自家的粮食全都被堂表哥偷偷吃掉,要让堂姑给个说法。”黎明瑾说的时候不太高兴。
“这是怎么回事?”姜芷芸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不然瑾哥儿不会做梦提前预示。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相信堂表哥不会偷吃粮食,两个堂婶冤枉人。”黎明瑾坚决站在他堂表哥这边,相信他堂表哥不会偷吃粮食。
“梦里还有其他的内容吗?”姜芷芸问黎明瑾。
偷吃家里的粮食这种事不容易说清楚,因为如果两个堂弟妹咬死了说秋哥儿偷吃粮食,没有别的人在场,没法证明秋哥儿没做这件事。
而且比较棘手的是,如果这件事被两个堂弟妹说了出去,以后上河村的人看到了黎秋生肯定都会指指点点的,说他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哥儿,他的名声就要毁了,以后秋哥儿嫁人怎么办?
“我再想一想。”黎明瑾回答,刚起床的时候他沉浸在没有连着做那个梦的难受中,没有仔细回忆昨晚新做的梦。
黎明瑾重新回忆了一通,他这才注意到梦境最开始,黎秋生同邢郎中见了一面,邢郎中给了黎秋生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邢郎中之前答应了给黎草叶做药膏,黎明瑾梦中以为邢郎中给黎秋生的袋子里装的是药膏,但是仔细回想之后,他觉得不太可能是药膏,因为药膏不会是这么大一个袋子。
“娘,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说过,我之前同堂表哥一起给邢爷爷挖了不少草药,当时邢爷爷说了他要给堂姑做药膏,梦里邢爷爷好像没有给堂表哥药膏,给了他一大袋子的其他东西。”黎明瑾越说眼神越亮,“有没有可能袋子里的东西就是粮食,堂表哥才不是偷吃粮食,他是悄悄把粮食放进去。”
“这……”两个小家伙为了给草叶姐看病悄悄攒草药的事姜芷芸是知道的,因为那天黎明瑾回来之后主动找上她,说他说谎了,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通。
可是,瑾哥儿刚才那一番猜测姜芷芸总觉不靠谱,邢郎中既然答应了给草叶姐做药膏,怎么会给秋哥儿一袋子粮食呢?
回想起梦里两个堂婶信誓旦旦地骂堂表哥是偷粮食的贼,黎明瑾就非常不高兴,他拉了拉姜芷芸:“娘,咱们赶紧去把真相说出来,让二爷爷和二奶奶知道堂表哥才没有偷粮食。”
姜芷云颦眉,首先,瑾哥儿说的这个“真相”到底是不是真相,除了邢郎中和黎秋生没有别的人知道,其次,把这个话说出去了有谁会相信,他们又不像瑾哥儿一样能做梦知道,还有,这件事暴露彻底出来了两个堂弟妹对秋哥儿母子的不满,处理起来其实很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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