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杏花又哭着爬回黎老太的跟前,对着黎老太一个劲磕头:“娘,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我想留在黎家好好过日子,我真的会好好的对两个丫头……”
如果不是回娘家的日子太苦了,她才不想这样求黎老太,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这种时候如果黎老太不愿意松口,就黎成力那孬种听话的性子,她就会被黎成力给再送回娘家。
黎老太站了起来,她往旁边走了两步,不接受钱杏花对她磕头:“当不得你一声娘,现在还没有给你休书,是因为我家老三不在家,这种丢人的事我不好找白村长代笔,不然现在你钱氏前面那个黎字就该去掉了。”
做了决定之后,黎老太就觉得一阵神清气爽,她回想了一下旱灾那阵钱杏花不在家的日子,她顿时后悔了,后悔当初态度不够坚决,没有那时就把钱杏花这个倒霉婆娘给休了。
钱杏花软倒在地上,她娘上次简直把她当丫鬟使唤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一点都不想回娘家,要知道过了年初二该回娘家那天她都没回。
可是看着黎老太的态度这么坚决,听着屋子里黎成力收拾东西的动静,钱杏花就一阵绝望。
眼看着她离开黎家已经成为定局,钱杏花擦干净眼泪鼻涕从地上站起来,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
既然黎成力对她不仁,那就不要怪她不义了,家里的钱如今都被黎成力放着,她得想办法找出来黎成力藏钱的地方,把他们成亲之后攒起来的钱都拿走!
钱杏花的打算黎老太不知道,她见钱杏花站了起来,以为这个钱氏想明白了,不过她总觉得钱杏花不是那种这么容易妥协的人,她盯着钱杏花看她还想弄什么幺蛾子。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黎成力将钱杏花的衣服都差不多收拾好了,用一张干净的床单打包好,扛着从屋里走出来。
钱杏花擦了把脸,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然后转身对上黎成力:“黎成力,我跟着你生儿育女这么多年,你休想就这样把我休了,除非我们和离,不然我就去外面说你们黎家欺负人。”
被休弃回家的女人,和和离回家的女人,虽然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但是钱杏花觉得和离的话名声应该会好一些,她已经想好了等她同黎成力和离之后要怎么办,她才不会像黎草叶那样一直待在娘家,她要带着她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重新找个人嫁了,手上有银子不怕过不上好日子。
唯一让钱杏花舍不得的就是她要和她的宝贝明才分开了,以后她一定经常过来看明才,私底下给明才银子和好吃的,只要儿子的心还跟着她一起,就算她和黎成力和离了,她还是明才的娘,明才出息了她一样能够沾光。
黎成力沉默了片刻,点头答应:“好,那就和离吧。”
休妻还是和离对黎成力而言没有太大的区别,他觉得有一个和离娘,可能比有一个被休了的娘对三个孩子而言要好一些。
说实话,经过了这些事,黎成力觉得他娘说得对,杏花的性子是改不了的了,让她继续在这个家待着太危险,两个女儿随时会被她给“卖了”,还有,让她这样的人继续教孩子只会把孩子给教毁了,闹得一家人都不安生。
钱杏花昂起头,趾高气昂地看着黎成力:“我的东西不可能才这么点,我自己进去收拾。”
说完,她就抢过了黎成力手上的大包袱走进屋。
黎老太看着她那样,给黎成力使了个眼色,让他进屋去看着钱杏花收拾,不能让钱杏花把其他东西都给拿走。
钱杏花将大包袱给放在床上解开,一点一点把整个屋里属于她的东西都给找出来,放进这个包袱中。
之前包袱是装的大半包衣裳,钱杏花搜刮一番之后,这个包袱就装得满满当当的了,她将包袱系上,然后看向了柜子里的被褥,对黎成力说:“这个被褥是我当初的陪嫁,我要带走,黎成力,你去找白村长借牛车。”
钱杏花不仅要带走她的陪嫁被褥,她都想好了家里的锅碗瓢盆她也要分走一半,这次不把要拿的东西都拿走,下次可就没机会了。
“对了,还有我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一两半银子,家里的银子我之前都放在一起的,后来被你给抢了,你得把这一两半银子还给我!”
钱杏花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实际上她带过来的一两银子彩礼和半两嫁妆她一直藏在另外一个地方的,上次她被黎成力送回娘家的时候没有带上,这会儿都还在那里呢。
黎成力不清楚家里的钱财是怎么回事,他听了钱杏花的话也没有怀疑,直接从柜子深处找出来一个带锁的小箱子,用脖子上的钥匙将箱子打开,再拿出来里面装钱的小罐子。
钱杏花眼尖地看到了这个带锁的箱子里除了这个钱罐子,还有黎家右厢的房契、地契和,她的心一下就跳得快了些,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将黎成力给的一两半银子贴身放好,看清楚了黎成力放钱的位置,钱杏花继续收拾其他东西,黎成力则出去借牛车。
趁着这个时间,钱杏花把她单独藏起来的银子挖出来,里面不止有一两半散银子,还有一个二两的小银锭,是她这些年好不容易藏起来的私房钱。
所有的银子都贴身放好,被褥、衣裳和能搬走的用具也都收拾好,黎老太看着钱杏花搬到院子里这么大一堆东西,眼皮子直跳:“钱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答应同你和离已经是我黎家让步,你还敢搬走这么多东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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