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杏花被打蒙了,这两巴掌同黎成力当初打得她直转圈的那一巴掌差不多,脸瞬间就肿了起来,仔细看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老不老实!”李癞子居高临下地盯着钱杏花。
“放屁!”钱杏花的脾气也起来了,她嫁去黎家了之后生下来儿子日子就过得顺风顺水,这些日子的遭遇和积攒的情绪一下冒出来,让她忽略了脸上的痛,同样狠狠地盯着李癞子,“你们给的银子又不在老娘手上,凭什么要老娘认下来!”
“银子是你娘家人送出来的,让我和我娘好好待你,你再闹老子就真动手了!”李癞子看着钱杏花,又扬起巴掌。
钱杏花比他出手还快,伸出长着指甲的手往李癞子的脸狠狠抓去,李癞子躲不及时,脸没有被抓到,倒是脖子被抓了,留下几条长长的血痕。
“臭婊子!”李癞子大骂道,这女人居然敢对他动手,立马卷起袖子对着钱杏花再啪啪几巴掌下去,打得钱杏花脑子发蒙,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两句。
打了几下之后,李癞子看着钱杏花衣衫不整,解开裤头就把钱杏花推到,把上午那时候没尽兴的事接着再做一次。
刚尝到了媳妇乐趣的他原本想着好歹是新娶进门的,要对钱氏好点,既然这钱氏自己不识趣,那就不用心疼了,反正她就是一破鞋,又不是真的新媳妇。
钱杏花挣扎、反抗,全都没用,扯开了嗓子喊,只换得了门外李癞子娘的一句话:“癞子你轻着点,不要把人给弄死了就成。”
连着好几天,钱杏花都是在床上过的,除了拉屎拉尿时候抖着腿爬下床。
实在受不住了,钱杏花终于服软,她这时候身上已经没有几块好肉,她服软了李癞子也就不折腾她,让她好生休养了一段时间。
等钱杏花的伤养得差不多了之后,李癞子的娘又开始找她的麻烦,开始让她干活。
钱杏花就是个懒婆娘,她是个不喜欢干活的,被李癞子娘一喊就躺在床上装病,她那样哪里躲得过李癞子娘的眼睛,李癞子娘才不像黎老太只骂两句不动手打媳妇,看着钱杏花是个不听话的,从门外折了一根细棍子进屋,对着钱杏花啪啪就是一顿抽。
别看李癞子娘年龄大了,但她的手劲可不小,抽得钱杏花在床上滚来滚去,哭爹喊娘。
这时候是农闲,地里没什么活,李癞子在田边逛了一圈,看着庄稼没什么问题就回来了,刚好听着他娘抽自己媳妇。
钱杏花眼睛一亮,她现在好歹是李癞子的媳妇,哪有男人不护着自己媳妇的,于是她哭着喊李癞子,让李癞子拦着他娘,她是真的身上不舒服,不是偷懒不干活。
谁知道李癞子吼道:“作死的懒婆娘,我娘一把年纪了还在做事,你有啥脸躺在床上让我娘伺候你,前几天让你躺在屋里是念着你刚嫁进门,这么多天了,你要是真想一直躺着,那老子就成全你。”
李癞子的意思是,她钱杏花要是真想继续躺着,他就再狠狠地揍她一顿,让她真的不能下地。
看着李癞子露出来的拳头,钱杏花眼前发黑,她顾不得还抽在身上的棍子,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娘,我现在就去干活,我这就去烧火做饭洗衣裳!”
李癞子娘对着钱杏花的背影呸了一声:“早这样不就好了,我看这婆娘就是欠抽。”
就这样在李家又过了几天,李癞子和他娘准备一起出门去一趟县城买东西,钱杏花找到了机会跑回前滩村。
那时候的钱杏花看着就已经变化挺大的了,虽然没有因为饿了些日子瘦很多,但是浑身都脏兮兮的,头发全都腻在一起了,上面沾着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看着就挺让人觉得恶心的,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皱巴巴的。
钱杏花直接跑到钱家门口,扯开嗓子喊:“娘,娘我是杏花,我要回来,我要回来啊!”
喊着喊着,她就在钱家门口哭了起来,她这些日子是过得真的惨,她觉得比旱灾的时候回娘家干活还惨,她娘一定是不知道她在李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要是知道一定会把她接回钱家,她依旧做钱家人。
但是,不管钱杏花在钱家门口怎么哭怎么喊,院子里都没有人回应,倒是聚过来了不少附近看热闹的人家。
“这钱杏花刚嫁出去,咋又闹起来了?”
“估计是在婆家过得不好吧,你看她那样就知道,肯定是好几天都没洗过澡了。”
“带着那么多嫁妆过去还能过得不好,不能吧。”
“谁知道呢,说不准是钱氏不老实,把她新男人给惹着了,没看出嫁那天她嚷嚷着不嫁,那男人直接去把她弄晕了扛走。”
……
在这边的风俗是,女方出嫁的时候如果带的嫁妆多,在夫家就能挺直腰板,婆母不好刚嫁进去就磋磨,但是如果带的嫁妆少,被欺负那就是活该,所以那天看着钱杏花嫁去李家的人都不认为她这样是李家的人故意欺负她,而是她自己作,把李家人给惹着了。
钱杏花心里那个恨啊,她胡乱擦了把眼泪鼻涕,看向这些她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媳妇婆子:“我娘她们在家不,你们有没有谁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附近围观的人知道也得说不知道,这是李家和钱家的事。
钱婆子很少带着两媳妇出门,既然钱婆子不开门,他们这些外人看看热闹就成,他们干啥掺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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