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子外面,黎成志才想起来叮嘱黎草叶两句:“草叶,我们打算买铺子的事你暂时不要说出去,以后咱们搬去了铺子卖米线,如果有人问你就说铺子是租的,知道了不?”
“嗯,成志哥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黎草叶已经回过神了,她知道一间铺子不便宜,说出去村里人怕是会天天跑到黎家问,让黎家人烦不胜烦,或许还会找借口试探黎家的家底,要借银钱、占便宜,所以黎成志叮嘱她不要说出去她能理解
今天回到家之后,黎成志和白秀荷首次没有先准备明天要卖的东西,白秀荷洗了个手就跑去找姜芷芸,黎成志则是去找黎老太,把看中了铺子并定下来的事同她们说。
听着白秀荷说今天只是签了契约,明天才给钱交易铺子后,姜芷芸放下了心,她的想法同黎成石有些像。
因为白秀荷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具体当时是怎么回事,她也就没有说清楚,所以姜芷芸猜测这样安排是相公主导的,应该是想看看瑾哥儿会不会再做梦。
等白秀荷离开左厢去灶房忙活后,姜芷芸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将家里的银子全都倒在桌子上,数了一百五十五两出来。
金老板最开始定的售价是三百一十两,下午黎成志他们同金家的大管家见面后,将价格砍到了三百零四两,虽然卖价变成了三百零四两,但实际上黎家要出的钱还是三百一十两。
伢行的人在中间牵线、帮忙跑腿要收三两银子的佣金,到县衙重新定制房契也要给出三两银子的费用,这两笔钱都是买方出的,所以黎家统共还是需要拿三百一十两出来,他们两家一家出一半,正是一百五十五两。
姜芷芸将数出来的银锭装进一个包袱中,这个包虽然体积看着不大,但实际上挺沉的,毕竟有十五斤半。
然后,她继续点了点剩下的银子,还剩有四十多两,距离攒钱买宅子有些距离。
不过银子虽然缩水了很大一部分,但是姜芷芸并没有失落,反而高兴地将剩下的银子给放回去藏起来。
然后,她出去将装着银子的包袱交给黎老太:“娘,这银子我拿到你这儿放着,如果今晚瑾哥儿没有做梦,明天上午再麻烦爹跑一趟县城送银子给大哥和相公,省得大哥他们早上先出门了,瑾哥儿起来说了什么咱们来不及阻止。”
黎老太刚才听儿子说了之后也是这样想的,几百两银子的大事,是得小心着些,等瑾哥儿那边没做梦确认了没问题后再说。
等姜芷芸走了之后,黎老太藏好这一大笔钱就出去找上黎成志:“老大,我想过了,你们买铺子的钱先给我,你想想,你们两口子早上那么早就要去县城,身上带着三百多两银子不安全,而且米线摊位人来人往的,万一一个不留神银子被人偷走了你找谁哭都没用,不如等明天上午时间差不多了我让你爹去跑一趟给你们送银子。”
黎成志一想还真是这个理,他们要卖米线天天都走得很早,县衙开门又没有这么早,他肯定得在摊子上忙活一会儿再去县衙,三百多两银子就是三十多斤,鼓鼓囊囊一大团,要是一直背着干活的话多打眼,肯定会引来贼偷。
想明白了后,黎成志回房数出来一百五十五两也放到黎老太那边,一身轻松地继续忙活明天卖米线要做的事。
第二天早上,黎明瑾睡到天光大亮才起来,姜芷芸见儿子没有提他昨晚做梦,等早饭后不放心地特意问了一遍,确定他是真的没有做梦后松了口气,那就是说买这个铺子没问题。
随后,黎老太将三百一十两银子藏在背篓中,让黎老头背去县城交给三儿子。
金家那边遵守约定,金老板昨天赶在了县城宵禁之前回城,今天早上起床收拾好了就同大管家一起前往诚心伢行。
一会儿后,黎成志也到了伢行,一行人一起前往县衙,黎成石就在县衙等着他们过来。
让黎成志和黎成石比较奇怪的是,金老板对他们两兄弟颇为客气,正是因为他的客气,没一会儿就顺利地将这间铺子的主人给换成了黎家兄弟。
捏着两张一模一样的房契,看着房契上面注明的名字,黎成志和黎成石两人都忍不住眯了眯眼,压下心底的喜悦。
以金老板在昌平县的财力和人脉,对黎成石这个小小的县衙差役用不着那么客气,他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昌平县来了一个知县的大人都要客客气气的人物。
普通人或许不知道知县赵承泽是什么身份,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官来尊敬,但金老板这样的人不会不清楚,当初确定了昌平县的新知县是谁后,他们圈子里的人就打听到了赵承泽的背景。
能够让赵承泽这样京城的世家子弟都捧着的人物,不可能是普通人,但是不管他们怎么调查,都查不到对方的背景,只能更加注意。
这个让昌平县的富商、大户们都万分警惕的人自然就是卸任出来游玩的前户部尚书章安浩,他到了昌平县后没多久就收了两个乡下小子做弟子,其中一个小子正是黎成志的儿子。
昨天传信的人告诉金老板看他们家铺子的人是谁后,金老板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将自家铺子卖给黎家兄弟,反正他的铺子要卖出去,价格又不会故意便宜,与其随便卖出去,不如就卖给他们,不管有没有用总归是一条路。
卖出去铺子后,金老板并没有刻意同黎成志他们多说什么,毕竟两边目前身份的差距有些大,做得太刻意了容易引起别人的警惕和误会,只吩咐了大管家可以照看下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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