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晨说中了心思,白晨爹娘恼羞成怒地瞪着白晨:“什么叫打主意,她黎明春嫁到我白家,就是我白家的人,她一个女人捏着这么多钱想做什么!”
“呵,你们把这句话说出去看看,咱们村子哪家会认同你们说的。”白晨冷笑了一声,“白午到我和明春屋子里偷钱,这事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你们说我再把你们想要明春嫁妆告诉族老或者村长大伯,他们会怎么做?”
“什么偷钱,你少把我们当傻子,下午那事是黎明春和刘来娣两个贱人故意设计白午,白午他根本就没偷钱。”白晨娘压低了声音尖叫,这让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奇怪。
“不是偷钱,那他去我房间做什么!”白晨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就像是被攻击了的勐兽一样。
因为白午常年做木工活,他手臂上的肌肉比普通人更多,看上去鼓鼓囊囊的,加上他最近几年长高了不少,让面对他的爹娘很有压迫感。
“你、你……”白晨娘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再一次觉得这个儿子生来就是讨债的,让她没法过顺心的日子。
“我什么我,我问错了吗,他既然不是去偷钱,那他跑去我的房间想要做什么?”白晨毫无预兆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他爹娘吓了一跳。
白晨爹娘从白午口中已经知道了白午是想做什么,他们看着鼻青脸肿的儿子心态得不行,本就等着白晨回来了之后找白晨算账,没想到白晨回来了会一副好像他受了委屈的样子,还找他们分家。
白晨娘克制不住的声音了,尖叫道:“白午就是去关心一下你媳妇,她整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她就是怀了孩子生下来,迟早会在屋子里闷成一个傻子,我白家可不要脑子有问题的孙子!”
白晨爹同样气昏了头,骂道:“你个丧门星,你以为你翅膀硬了还是咋的,敢对着我和你娘吆五喝六,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老子当初发了善心留你小子一命,你当年就该被溺死在马桶里!”
听着爹娘的话,白晨脸上反而有中奇怪的解脱感,原来他当年就应该被溺死:“分家我给你们十两银子。”
白晨说出这句话,他爹娘都愣了下,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还了你们的生恩和养恩,虽然我是老大,但你们肯定不愿意跟着我住,你们就跟着白午一起过日子吧。”
“家里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只把明春的嫁妆带走,而且分家后我每个月会给你们三百文孝敬银钱,年礼和节礼也都不会少。”
“你们要是不愿意分家也行,那我就只好出去告诉大家我的好弟弟都做了些什么,我爹娘都在想些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要是觉得无所谓,白晚也觉得无所谓,那就不分吧。”
“还有,我现在手上没有这么多银子,只能先借用明春的嫁妆银子,如果你们不满足,那就只能我这些年挣了多少就给你们多少,我以后跟着明春去她娘家吃穿住,反正婚宴就是在他们家办的,我早就被人说吃软饭了。”
说完自己的想法,白晨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爹娘,那样子说实话看着有些渗人,让白晨爹无端端想到了多年前白晨他娘生产那天他做的梦,那个将他缠得死死的人脸蛇身的怪物。
白晨爹打了个寒颤,在心里暗骂这个丧门星就是天生克他的,每次看到他都没好事。
尽管十两银子白晨爹不满足,但是他觉得要是他们真的不同意,这个丧门星跑出去说了家里的事,白晚就没法嫁人了,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砸手上,那可不行。
挣扎了一下,白晨爹死死地皱着眉头说道:“每个月三百文太少了!”
白晨嗤笑一声:“爹,三百文可以买二十斤猪肉了,足够你和娘每天都吃上肉,养老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家里的银子、房子、田地我不要,粮食、锅碗瓢盆、桌椅板凳所有的家什都归弟弟,他不可能不给你们两人吃饭吧,要是弟弟真的饭都不给你们吃,那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你们可以去县衙告他不孝,一告一个准,不仅可以让弟弟挨板子,说不准还能让他吃牢饭。”
告白午,怎么可能?白午可是白晨他爹娘的心肝宝贝,除了白晨爹上次打了白午巴掌外,他们两从来没有对儿子动过手,连重话都几乎没有说过。
“你个黑心肝的丧门星,那可是你弟弟,你亲弟弟,告你弟弟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白晨娘看着高大充满了压迫感的大儿子,恨不得上前撕了他那张嘴。
“我怎么就说不出口了,家里两个儿子,我已经给了足够的养老银子,你们还想怎么样,我白晨的话放在这里,除非白午死了,否则你们别想从我手上多拿走一文钱!”白晨的眼神很亮,看得他娘心头一颤。
白晨爹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他看着白晨:“好好好,三百文就三百文,记住你的话,你不能拿走家里任何一样东西,马上给我们十两银子,今天就分家,以后除了每个月给孝敬银钱,你别想着走进家门一步!”
“你当我多想进来,放心,我就算给养老钱也不会踏进来一步的!”白晨冷漠地看着他们,这个所谓的家根本不是他的家,他在这里只觉得恶心、冰冷。
说完,白晨转身:“我去喊村长大伯过来做见证,今晚我就不会在这里住。”
白晨在出去喊白村长之前先去了趟黎明春那边,看着坐在凳子上笑得一脸幸福、纳着鞋底的媳妇,在门口顿了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