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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除了在另外一辆马车里的万荣潼夫妇,黎家和白家这边的人都比在马车上的时候多穿了一层,一个个看着都比之前要臃肿,黎明瑾满意地点点头。
    万夫人刚才虽然一直没下车,但是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便让丫鬟去找了两件披风过来,她和万荣潼一人一件,当万夫人下马车的时候她身上的披风已经穿好了。
    和黎明德的心态差不多,万荣潼在万夫人的坚持下也披上了披风,好在他家里给准备的披风用的是不透风的皮毛制成,不像白志文他们加的外袍是棉袄那般臃肿,穿在身上依旧衬得他长身玉立。
    因此,对比之下两边的人不像是一起出发的一路人。
    在门口等人的小沙弥看到他们,眨了眨眼,以为要接待的是两队不同的客人:“几位施主是刚才同圆空师兄说过的几位吗?”
    万荣潼对小沙弥行了个佛礼:“对,就是我们,刚才那位师父说的是还有一个完整的禅院可以给我们借宿,还请小师父带路。”
    既然他们都开口说了是一起的人,小沙弥看他们中几个男子都是读书人的样子,想着这些人可能是在路上遇到了之后就一起的学子,点点头带着他们往寺内走去。
    马车没法上台阶,就由万家的小厮牵着绕一段路,一会儿从寒台寺的后门进,那边也有小沙弥等着接应。
    因为刚才黎明瑾提议大家添加衣物,他们在寺门处多耽误了一会儿,进来的时间已经同他上午梦里不同。
    当他们一行人走到了那个禅院时,外面像他梦中一样站着四个身穿护甲的士兵,禅院的院门紧闭,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黎明瑾推测,因为他们迟了一会儿进寺,那个哥儿或许已经和那个女子争执完了,要么是他离开这个院子,要么是那个女子离开了这个院子,院门自然不会再打开。
    于是,等到他们稍微离那禅院远一些之后,黎明瑾问小沙弥:“小师父,你们寺里是有贵客吗?我们住的禅院离他们远不远?会不会冲撞了贵客?”
    黎明瑾的话一问出口,白志文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看着那禅院有护卫黎明瑾好奇是可能的,但是最后那句问得可不像瑾哥儿平时会说的话。
    因为黎明瑾问的算不上秘密,小沙弥就直接回答道:“无妨的,最近几日住在寺中的客人是静安公主,她在寺中除了找我们主持解惑,便是在禅院礼佛,很少外出走动,几位施主住的禅院在另一边,不用担心同公主撞上。”
    静安公主每年这个时节都会到寒台寺礼佛,不是秘密,她在京中名声挺好的,不是嚣张跋扈的人,这些年也没有同寺中其他借宿的人起过冲突。
    一旁的邱嬷嬷听着小沙弥的话神情微微一变,静安公主不是旁人,正是纯贵妃的长女,邱嬷嬷离开的皇宫的时候公主已经十二岁了,抱着她舍不得她走,没想到,她还没有进入京城就遇到了故人。
    当年她是纯贵妃身边的管事嬷嬷,自然经常同皇子、公主们见面,如今她只是一个陪着举人夫郎进京的老嬷嬷,没了再见皇子、公主们的资格,何况这么多年过去公主说不得已经忘了她这个人了,邱嬷嬷神色很快恢复平静。
    黎明瑾眉头微皱,原来这院中的女子竟是身份高贵的公主,能够同她起争执的哥儿想必身份也不简单,他接着问:“小师父,我看贵寺的香火很旺,过来礼佛的客人应该不少,今日贵寺除了静安公主还有别的贵客吗?”
    “如今天气寒冷,除了静安公主,寺中之人大多是施主们这般路过的人,都是住了一晚便走。”小沙弥说完,想到中午时听师兄们说今天寺里有一位客人闹着要去静安公主的禅院,他补充了一句,“柳国舅家的柳夫郎今日也在寺中,不过他没有留宿,这会儿应该已经离开了。”
    小沙弥口中的柳国舅家柳夫郎是柳国舅的嫡亲孙哥儿,按理说他已经嫁到了楚家,就应该以夫家的姓氏称唿他。
    只是柳家权势大,柳夫郎又在娘家受宠,他不喜欢别人叫他楚夫郎,所以大家都称唿的他柳夫郎。
    黎明瑾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弯弯绕绕,不过他已经打听到了他想知道的东西,暗自记下柳国舅和柳夫郎,等着到了京城之后再详细了解。
    刚巧这时他们走到了空着的禅院外,黎明瑾便没有接着问下去,同小沙弥道谢后进院子,拿着寒台寺准备的单子到禅房自己铺床。
    不对劲,白志文在一旁帮着铺床,他觉得瑾哥儿从下了马车就有些怪怪的,非要让他穿上娘给他们准备的室内穿的厚棉袄不说,进到寺里了还主动找小沙弥打听消息,这可不太像是他会做的事。
    准确来说,瑾哥儿的奇怪是他上午在马车上睡了一小觉后开始的,白志文把最近发生的事过了一遍,依旧没有想明白瑾哥儿是怎么了。
    铺好了床铺之后,他们的马车也进到了院子里,黎明瑾过去把他们晚上会用到的东西拿过来。
    白志文打算跟着过去,刚走出门就被邱嬷嬷喊住了:“嬷嬷有何事?”
    走到一角,邱嬷嬷仔细观察着白志文的神情开口:“白少爷,我今天中午时问了瑾哥儿,他上午那会儿做了个梦,梦到有京城的权贵之女看中了你,要求你休妻再娶,所以他今天才那般。”
    见白志文先是惊讶,然后转变成心疼,邱嬷嬷暗自点头继续说:“我已经劝过他一次了,可我劝他效果甚微,到了全然陌生的地方他心中不安,你们夫夫才是最亲密的人,你是他的依靠,要不你等会儿同瑾哥儿说说,开解一下他,或许能让他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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