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余红叶,就更不用说,她爱打扮,喜欢搭配,不管胭脂水粉还是裙子浅纱,哪样不讲究颜色?
这三个人会找到周平买东西,不算奇怪。
“你觉得她们怎么样?为人如何?”
“好不好的,也不关我的事。”
申姜感觉自己给问得再直接一些:“你看到过王采莲的脸么?”
周平摇了摇头:“没有。”
“方晴梅呢?会不会觉得……她有点胖?”
“她就是胖啊,”周平抬眼看申姜,一脸‘这有什么可说的’。
申姜清咳一声:“余红叶呢?可有听到过别人都是怎么说她的?”
周平:“那也不关我的事。”
问不出来,申姜只好换另一头:“认识张和通张大人么?”
“不认识。”
“没见过?”
“没见过。”
“十月三十晚,冬月初四晨,冬月十二晚,冬月十五晨,冬月二十五晚,冬月二十六……这几个时间,你都在哪里,做什么?”
“大概都在屋子里?”周平道,“我不怎么出门。”
“大热闹也不出来看看?”
“我不喜欢吵闹,出门一般就是找货。”
“在哪里找?”
“山里,林子里,哪里可能有颜石,我就去哪里。”
申姜盯着他:“那你很可疑啊。”独来独往,又山里林子哪里都去……
周平嘴唇抿了抿:“你们官府问话干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只是实话实说。”
“初四和十五早上,动静那么大的爆炸着火,你真就稳的住,不出来看看?”
“出来看了一眼吧……大概,但离的太远,什么都瞧不着,炸的又不是我家,为什么稳不住?”
行吧,申姜问完,让人下去,感觉自己嘴皮子都说干了,非常缺一壶水,正想着反正完事了,先去找点水喝的时候,突然看到院子里还有一个人——
“你是?”
“启禀大人,小人金时成,有消息汇报!”
申姜看了看手上的卷宗,并没有金时成,但这个名字他好像有点熟悉,不就是指挥使在街上问过的那个掮客!
“行,你进来,”申姜重新坐在了座位上,“王采莲,方晴梅,余红叶,都认识么?”
金时成摇了摇头:“不认识王采莲。”
那你来凑什么热闹?申姜就说自己不能漏掉信息。
金时成陪着笑脸,有点怂:“这不是之前被指挥使大人问过话么,我回去想了想,还是得过来说一声,那天被按住的那个瓦刺人,就是大街上大家都看见了的那位——他说他是正经做生意的,我得告诉指挥使一声,千万不能信!”
他就给申姜数:“这外地人到京城,吃穿住行,哪一样不得四下打听四下熟悉?更不用说要做生意了,这铺面,房契,钱税,户籍,就算他牛,他有钱,都派下人们出来找,也得找我们问问吧?可我入行这么多年,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跟四下兄弟们打听,大家都摇头,都说不认识这个人,没做过他的生意!那他是怎么在京城安家的?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您方才说的,那方氏余氏,一个开铺子,一个找好布行,总爱打听稀奇东西,也能问到我这,就那小姑娘,王采莲的,也有一回托人到我这里问了问,有没有合适的小宅子,想搬出去住呢,一个外地人过来做生意声息全无,我们掮客都不不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呢么!”
申姜眉头一抬:“我记得你刚刚才说过,不认识王采莲。”
“的确不认识啊,”金时成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表达错误,连连摆手,“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这位王姑娘托人到我这里问过小宅子,但没有合她要求的,她后来也没再问,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就是当时记了一笔……我们这行当,脑子里好使,东西你得记得全,才能招呼好客人不是?”
申姜觉得还是得再问问:“你觉得这王姑娘,还有方氏,余氏,都怎么样?”
金时成:“唉,都是可怜人,这世道谁都不容易,女人更是,难着呢。”
申姜又问:“张和通张大人知道么?”
“这位哪能不知道?”金时成搓了搓手,“自打接了皇家差事,天天春风得意的,不过也愁,这车马衣裳首饰吃吃喝喝,哪样不得琢磨?每天都四处打听呢,就那天,我被指挥使按住那天,不是马车翻了着了大火么,差点又有死伤的那天——”
申姜头皮发麻:“你见着张和通了?”那时不应该死了?
“那没有,”金时成摇了摇头,“我是说这个日子,您好理解么,我想说的是前一天晚上,我跟客人吃了酒出来,正好看到他经过,应该也是吃醉了酒,让人架扶着,都走不动。”
申姜立刻眯眼:“等等,你说他喝醉了酒,被人扶着?”
金时成眨了眨眼:“是啊。”
“扶着他的人长什么样子?认识么?”
“那太黑了,看不清,”金时成生怕自己说错了话,立刻稳重起来,“其实那天我也喝高了,和客人有说有笑的,就瞄了那么一眼,也不一定……没准就瞧错了呢?”
“当时是什么时辰?你在哪里喝的酒?”
“那可是有些晚了,得亥时末了吧,就在宝华巷,李记酒馆……”
金时成老实的交代完,就给自己求情:“百户大人,您能不能在指挥使面前帮我求个情?我可是进来主动配合工作的,二十六那柴车,那大火,那雷火弹,我是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断断不会做恶人办种事的,丧良心啊!我家几辈良民,生是大昭的人,死是大昭的鬼,真的没干亏心事!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尽管使唤,我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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