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重啊……”他按了下狗了的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太沉了你多难受?我现在不是在牢里了,可以自己走的,你陪我一起去拿也很好……”
“汪!”狗子黑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不管他怎么说,反正它就是高兴!
“汪!”快点尝尝好不好吃!
“知道了知道了……”叶白汀把东西移到小几上。
“汪!汪汪!”
“再吃了再吃了……”叶白汀打开豆浆,喝了一口,被催的急,筷子都没用,直接上了手,抓住了颗小笼包。
“汪!汪汪汪!”
“别催了别催了……”
叶白汀咬了一口小笼包,才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是不是有点过于安静了?
转头一看,是仇疑青进来了。
领导就是领导,进门也悄无声息,一点脚步声都没有的,玄风在北镇抚司横行霸道,哪里都敢去,跟谁都敢叫板,到了领导面前,也是又乖又怂,蹲在地上不敢动不敢吵。
叶白汀静了片刻,默默把手里的豆浆和包子递出去——
“指挥使要来一点么?”
“好。”
领导十分不客气,直接就着他的手,吃掉了那颗小笼包。
叶白汀:……
不是他小气,一颗小笼包才多大,成年人一口一个不是事,关键是这个小笼包他咬过啊!咬出了那么大一个口子,这男人就没看到吗!
仇疑青不仅咬了,还严肃认真的点评:“味道不错。”
他不但咬了,点评了,还顺手端起叶白汀喝了一口的豆浆,尝了尝,眉头浅不可察皱了下:“甜的?”
叶白汀立刻忘了尴尬,警惕的察觉到对方表情,脸上似乎激起了战意:“豆浆,不应该就是甜的?”
仇疑青看着少年,眉梢微扬:“咸的也可以。”
叶白汀眯了眼:“我觉得指挥使可以多尝尝甜的。”
仇疑青看着少爷柔润的唇,顿了下:“也不是不可以……”
他大手伸向只喝了一口,就放在桌上的豆浆。
“还是别了。”
豆浆是狗子辛辛苦苦叼着小篮子送过来的,分量并不多,都给别人喝了,哪还有他的?他伸手拿过豆浆,几口就喝完了,满足的直叹气:“好喝!”
“汪!”狗子也精神奕奕的配合,好像在说,好吃的东西是我叼来哒!
刚叫一声,就发现了主人投来的死亡视线。
仇疑青垂眸看着狗子,神情里充斥着诸如‘闭嘴,就你话多,老实呆着,敢再叫阉了你’之类的潜台词,别的人狗子不熟悉,主人的情绪感知,狗子最懂了,当下怂成一团,乖乖趴在地上,下巴放在搭着的两只爪子上,委屈巴巴的‘呜’了一声。
“你不是懂帮人点菜?”仇疑青眯眼看着狗子,“学会了,就别浪费,去厨下再叫人送点包子上来。”
“汪?”狗子歪了歪头。
仇疑青把篮子拿过来,放到它嘴前,它倒是懂了,‘嗷呜’一口叼住,屁颠屁颠跑出去了,到时也不记仇。
叶白汀:……
您大小一个领导,跟个小狗计较什么?
不过这次送东西来的不是狗子了,是个锦衣卫小兵,手上端着个托盘,不仅有包子豆浆,还有卷饼米粥小咸菜。
叶白汀往后看了看:“玄风呢?”
“狗舍那边好像有狗子打架,它过去看了。”小兵回了话,见两位没有多的吩咐,便行了个礼,下去了。
行,不愧是狗将军,也日理万机的。
叶白汀开始和仇疑青一起,吃这顿迟来的早餐。
“东西找到了?”叶白汀吃着包子,“燕柔蔓说的那些密信?”
仇疑青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你看看这个。”
是一张花笺。
时有文人风雅,在各种诗会上,或与佳人相约时,就会用这种花笺,底色飞白,隐有花形附于纸上,展开间有淡香盈鼻,与日常用纸很不一样。
这张花笺看起来应该是与佳人相约,因上书八个字:月上梢头,良宵苦短。
叶白汀只是从相子安的嘴花花里听到过这个东西,自己还没亲眼见过,颇觉新奇,观赏的时间就略长了些。
仇疑青修长手指按着花笺,往旁边挪了挪,让那股香气离远一些:“看出来没有?”
“这是……联络信号?”叶白汀瞬间想起一个人名,“李宵良?”
雷火弹纵火案里,凶手交代的,瓦剌细作的联络人?
仇疑青点了点头:“我从密信里寻到了些线索,结合之前得到的消息细查,发现可能与此人有关。”
“不错啊,大好消息!”叶白汀重重点头,按着查下去,没准就能把人拎出来了?
仇疑青:“还有你那义兄——”
叶白汀精神立刻来了,手上小笼包都顾不上吃了:“也查到东西了?”
仇疑青摇了摇头:“并不确定,贺一鸣的圈子并不复杂,自今年升了官,方才和各处走动的多了些,我的人发现他生活中行为存在一定的规律性,这个规律……稍稍有些微妙,他可能故意在隐瞒某些关系,某些人。”
隐瞒二字,就很微妙了,如果不是身份敏感,或利益相关的敏感,大大方方来往就是了,为何要隐瞒?
除非这个……或这些人,见不得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