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小就这样,冬天怕冷,夏天怕热,每回换季都要折腾一波,须得时时注意,不过也不打紧,苦夏罢了,少食些凉的,好好静养几日,也就过去了,耽误不了多少事,瞧在他还算能干的份上,指挥使不要嫌弃他?”
“怎会,”仇疑青面色郑重,“我很需要他。”
只是这个需要,说话双方表达的和理解的并不一致。
但不要紧,叶白芍达到自己目的就好,微笑道:“那接下来就有劳指挥使帮忙照顾一下了?阿汀刚刚吃完饭,现在睡着了,稍后得喂吃药,我楼里今日有点忙,不能多留,这便告辞了。”
仇疑青颌首侧步,让出道路:“您请,阿汀……这里,您不必担心。”
“那谢谢你啦。”
叶白芍挎着食盒,非常满意的走了,感觉自己深藏功与名。
……
叶白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昏昏沉沉的,只觉这一觉无比漫长,还有些累,睡的他都不想再睡了,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他听到外面的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来回反复,窗外没什么声音,连锦衣卫轮值的脚步声都很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岗,什么时候谁离开,什么时候谁过来。
他被人叫起来喂了药,不知过了多久,又被叫起来,迷迷糊糊的吃饭,之后重复以上过程,总有东西喂到嘴边,不是药,就是饭,要不就是粥……
有时候他知道身边是姐姐,有时候不用睁眼,他就知道是仇疑青。
因为除了这个人,别人也不会用那种方式……给他喂苦苦的汤药。
等再醒过来,已经是某天午后,窗外阳光灿烂,有轻风拂来,微卷珠帘,再没有雨水湿寒气息,稍稍有一点热,却并不燥,待在房间里很舒服。
叶白汀感觉浑身舒适,睁开眼睛就特别清醒,整个人完全恢复了活力。
略一偏头,就看到了仇疑青。这人正坐在旁边的小几上,面前文书摊开散落,右手执着毛笔,迅速在宣纸上落下批示,手背上隐有青筋微微隆起,落笔干脆利落,笔下铁画银钩,身材……
怎么看都特别好看,连在光线里的剪影都特别帅。
仇疑青已经在这里忙了小半日了,习惯性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小仵作一直睡得很安静,可这一次回头,不再是之前乖乖的,让人有点心疼的睡脸,而是睁开了眼睛。
“醒了?”
仇疑青一怔,放下手里毛笔,拎起旁边茶壶,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叶白汀。
“我不……”
刚想说不渴,就听到自己的声音哑的有点难听,叶白汀就没再拒绝,就着仇疑青的手,喝完了这杯温水。
他喝的时候还很放心,似乎是知道仇疑青手稳,不会让他呛到,眼睛根本没有往下,盯着茶杯,而是一直略略微抬,看着仇疑青的脸。
时间在这个瞬间似乎被拉长,少年眼眸干净清澈,像汪着一汪春水,皎月映不进去,桃花飞不进去,只能住进面前的心上人。
他还伸出手指,勾住了仇疑青衣角……
仇疑青将茶杯放在一边,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不许撒娇。”
叶白汀弯着眼睛,挺直了腰,欺过来:“可是我想亲你。”
“你在生病。”
仇疑青掌着他的腰,手背青筋微鼓,显是忍得很辛苦,小仵作太皮,靠过来的劲道太大,为免不让对方受伤,不方便用太多力道,反而被对方得了逞,骑到了他身上。
“你嫌弃我?”
怎么可能嫌弃……指尖摩挲过夏日不怎么厚的衣料,仇疑青眼眸微阖:“不想病情加重,就乖一点。”
叶白汀笑了,他早知道怎么对付这男人,暗示不是不可以,这狗男人一定能懂,但也一定会忍,不如就……直接一点。
他靠的更近,若即若离,让二人气息缠绕暧昧:“你不想亲我么?”
仇疑青:……
叶白汀感觉自己有点恶趣味,就喜欢看这狗男人因他左右挣扎的样子,越强悍的男人,克制束缚自己的样子越是动人……
他当然在恃病嚣张。
要是平常时候这么撩对方,保不住被这狗男人按住狠狠收拾一通,可就因为现在在生病么,这狗男人担心他身体,不可能拉着他纵欲,这时候不欣赏一波,不作一作,更待何时?
当然他也考虑到了风寒传染的问题,这几天仇疑青都在亲自照顾他,身边事务基本不假手他人,日夜接触都下来了,仇疑青也没事,明显身体素质非常好,而且自己熬了几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这会儿醒过来哪哪都很舒服,没哪里不对,可以浪一浪啊……
叶白汀不仅嘴上花花,手指也动了,不老实的去往不该去的方向,仇疑青眸底更暗,连声音都带了上微哑:“……不准再动了。”
可叶白汀怎么可能听他的,把他往下一按:“我偏要。”
仇疑青不敢对小仵作用力的结果,就是被小仵作压住,后仰在榻上,衣角乱了,呼吸乱了,阳光挥洒下,模样竟有几分可怜。
叶白汀更满意了,低头吻他。
又慢又撩。
不但干了这件大事,嘴里还没停:“不是说想要‘我’这个礼物么?怎么现在不敢动了,嗯?我们指挥使……是不是不行啊。”
仇疑青扣在小仵作腰上的手加了力道,手背青筋凸起:“你知不知道,被藏在藏宝阁最深处的宝贝……不乖,也是要被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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