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找的毒物,中毒反应需得包括以上几种。”
目前来说,从胃容物里找不出毒物线索,死者的身体衣服也很干净,不然从宫里到北镇抚司,这么多人都接触了,不可能不被染上。
这毒,真的是从口入的?如果是,席间别人为何无事,可是他吃了不一样的东西?如果不是从口入的,那是怎么中的毒?药粉?气味?但有所施,应该都会有痕迹才对。
还需得现场收集到的线索比对,倒不着急下定论……
果然没多久,北镇抚司又来的人传话,进宫宫牌已办好,指挥使令申千户进宫公干,本案未破解之前,只要持有宫牌,他随时都可以进宫勘察走访。
叶白汀便独自留在北镇抚司验尸,在有限的卷宗消息里提取线索,看有没有什么被忽略的,没有发现的细节……只是需要知道的东西太多,重点未明,好像什么都应该要了解,什么都应该有清楚,谈不上有巨大进展。
直到天黑透了,仇疑青才回来。
“申姜呢?”叶白汀没看到人,“被你派出去了?”
仇疑青:“宫中规矩多,进展慢,有些人物关系需得在外边调查确定,他得去跑腿。”
“那你呢?”叶白汀狐疑,这男人是工作狂属性,“事没办完,你会回来休息?”
仇疑青揽住他:“宝贝,就是我不想休息,宫里下钥了,容不得我多留。”
叶白汀伸手抵住他胸膛,十分警惕:“说案子。”
仇疑青眉梢一挑,放开了手,在叶白汀松懈放心的一瞬间,突然身体欺近,凑到另一个方向,亲了下他的耳朵。
叶白汀捂住耳朵:“你——”
仇疑青却已经变得正经,眉眼肃正,似往常人前的指挥使一样:“我们的仵作先生呢,可有收获?”
叶白汀:……
算了,不和这狗男人计较。
他说起今日验尸经过,明朗的部分,疑问的部分……因仇疑青在宫中,双方消息来往不便,有些细节,对方此刻并不知晓。
仇疑青听完,给出了关于酒水的答案:“席上有两种酒,一种是女眷桌上的果子酒,以樱桃入酒调味,浅甜微酸,一种是皇上和刑明达桌上,中秋在即,用的是桂花酒,不易醉,皇上因稍后事忙,只沾了一口,刑明达是臣子,御赐宴,总要表示感恩,饮了三杯……现场所有东西都已封存,今日来不及,稍后会进行验毒。”
叶白汀若有所思:“嗯。那我们现在该要……”
“该要睡觉。”
“别……不要抱我上床!仇疑青!你往常不是连夜查案,案子最重要的么!”
“你不乖乖睡觉,蓄养精神,明日怎能进宫问话?”
“进……宫?”叶白汀眨了眨眼,“我也能去皇宫?”
仇疑青吻在他唇边,声音微暗:“早该带你见见皇上,本案中若有闲暇,随我陪他用顿饭,可好?”
“也……也不是不行。”
叶白汀想了想,他若能这样参与问案,当然最方便不过,早先还没发觉仇疑青喜欢他的时候,他就傻乎乎提过这些问题,问仇疑青有没有心上人,心上人是谁,有没有带心上人见亲友……是该正式见一见,吃顿饭的。
眼前男人剑眉星目,伟岸昂藏,不管放到哪里,都是一个极出色的人物,他心中一动,问仇疑青:“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因何喜欢我?”
厚脸皮男人突然脸皮不厚了,拳抵唇前咳了下:“死者额侧击打伤,你怎么看?”
叶白汀知道仇疑青故意的,可没办法,说起凶案,他话就多了:“非致命伤,但使用武器很特殊,皇宫行走,又是御前,携带武器很困难,我猜可能是当时环境易得之物?但你这么问我……该是没找到?”
仇疑青:“此物存疑,现场并无所得。”
叶白汀:“我在思考,下毒之人和击打死者额侧之人可是一个?如果是一个,既下了毒,没必要多此一举,如果是两个,打他的这个人实在不明智,不管有什么仇怨,这可是在宫中,御赐宴上,你突然出手打人,又打不死,岂不是明摆着让对方去皇上面前告状,这事揭不过去?也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啊,莫非是意外,下手之人在行什么秘事,被死者瞧见了?唔……别咬……”
“案子明日有的是时间说,”仇疑青气息微促,“先睡觉。”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能是阿汀以前没看清楚?要不要凑近些,看个彻底?”
……
转天清晨。
申姜送信回来,说在调查走访死者的人物关系,死者的圈子……相对来说稍显复杂,很多人要问,很多方向要确定,排除,死者妻子佟氏态度也很有些微妙,看起来很配合,但他感觉很有些不对劲,为辨真伪,需得找到更多的证据佐证……工作量不小,表示还会和以前一样,及时送回最新卷宗,联络沟通。
叶白汀让人给他带了句话,说今日要进宫,可能反馈比较晚,就随仇疑青去了皇城。
皇宫规矩和外边不同,一道一道关卡,一重一重规矩,尽管仇疑青是指挥使,环节已经精减很多,中间仍然要等很长时间。
“若要面圣,反而方便些,但今日走往后宫,规矩不可省,”仇疑青看着叶白汀,声音微低,“皇后娘娘稍后要见你,现在例行晨间处理宫务,不太方便,我们先请见太皇太后和尤太贵妃,完成后时间正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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