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有异议。便决定休息一夜,第二日就分开办事。
当夜,殷琅屋中。
秦珣如影子般悄无声息落入屋内,原地跪下:师父。
殷琅站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半截月光从窗棂透入,仿佛将师徒二人分割在了两个全然不相连的空间。
秦珣道:是弟子的错。近些日子对消息的接收管控松懈了。
他认错认得干脆利落,不做任何辩解,冷静阐述着:第十尊入侵十八重狱是在三天前,一路大喊第七尊让他损失了一个器重的下属,要为下属报仇。具体怎么回事,时间太短弟子还没接到线报。
第九尊是因为一直未曾离开十八重狱,被您丢出去后始终游荡在第十七重。她本无意与第十尊争斗,二人是正巧遇上,但第十尊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就这么打了起来。
至于消息是怎么传出来,又演变成这幅样子?这就是秦珣最初请罪的缘由了。
师父放心把情报渠道全数交到他手里,他却出了这么大漏子。
若非师父刚巧找了借口前来北魔域,恐怕等他们知道时,事情已经闹大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秦珣垂头跪在地上,安安静静等着接下来的惩罚。
殷琅淡淡瞥了他一眼。
若非秦珣是他亲手捡来又花费心血养大的徒弟,就这一次的差错,足够殷琅送他去真正的十八重地狱走一圈了。
过了许久,秦珣终于听到师父开口,说得却是全无关系之事。
宴归禾实力很强,你此去同太华仙宗之人一起,行事以谨慎为先。虽说没了为师的灵气供应,可身在北魔域,若事有不对脱身也较为轻松。切记,安全为重,若实在无法,哪怕引起他人怀疑也要保命为先。
一只手落在他头上,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是为师这辈子唯一承认的徒弟,没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犯错了就犯错了,吃过教训,以后莫要再犯就是。
秦珣鼻子一酸,重重点头,哽咽道:弟子明白!
***
第九尊和焦玉玉一路从第十七重打到了整个十八重狱的边缘地带。
大片大片山脉丘陵在渡劫期的狂暴轰击下破碎,山崩地裂,鸟飞兽散。
第九尊打得兴起,哈哈大笑,长鞭挥出残影,一刹那挥出几百招都不稀奇。焦玉玉却截然相反,巨斧使出劈天裂地之势,整个人焦躁的很不能把眼前的东西全都劈得粉碎。
他怒吼:乌曼陀你这死女人是不是有毛病?本尊是来找殷琅麻烦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揪住本尊打个没完没了是想干什么!
乌曼陀才不理会他,她在十八重狱晃荡本来就是找机会逼着殷琅和她打架的,焦玉玉这送上门来的对手,岂有轻易放他离开之理?
她舔了舔嘴唇,长鞭不断甩出,红色的瞳色在激烈战斗下更显妖冶。
二人打的激烈之时,忽有银色长.枪凌空而下,枪尖破空划出凌厉尖啸,携裹着庞大的魔气,自二人中心横贯而下!
乌曼陀和焦玉玉在庞大魔气的冲击下被迫各自退开三步,再抬首时,略高的丘陵之巅凭空立着一个人。
红衣银枪,乌发高束。
比乌墨还要浓郁深沉的黑焰浮现在他掌心,燃烧在他枪尖。
他慢条斯理回转,扯开一个凉薄危险的笑: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本尊的地盘上撒野?
第18章 傻玉玉
焦玉玉下意识缩了缩头。
一个身高八尺、雄壮粗犷的大汉,做出这种动作实在有些过于滑稽。乌曼陀当场甩过去一个嫌弃的眼神。
乌曼陀长鞭甩的啪啪作响,抬抬下巴:喂,姓殷的,我帮你拦住了玉玉这么久,你该怎么谢我?
不等殷琅回答,她就自顾自道:再陪我酣畅淋漓打一场?上次你说还有要事借口跑了,老娘可还没打尽兴呢!
焦玉玉当场炸毛:叫谁玉玉呢!
殷琅定定看她,乌曼陀挑衅地笑。
行啊。
极轻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随着□□破空的凌厉尖啸一同抵达耳边。
既然你们想打,那本尊就陪你们打到够。
话音未落,乌曼陀视线中已经没了殷琅的人影,唯有闪着寒光的枪尖凌厉刺痛了眼珠。
渡劫期的反应已是极快,可殷琅的枪更快。
鞭舞成风墙,乌曼陀仍能感受到四肢传来的刺痛。短暂的破绽不足以让长.枪穿透她的身体,刺破皮肤却是轻而易举。
密密麻麻的血珠从身体中渗透出来,乌曼陀不觉狼狈,细密疼痛让战意反而更盛!
就是这样!发动你最强大的攻击,让我看看号称三尊之下第一人的殷尊者,能把我逼到什么份上!
她的眼珠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血一样的通红,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攻击轨道也越发扭曲不定。
卧槽!殷琅你疯了吧!
焦玉玉忽觉脚下一凉,手中巨斧本能回转,将自下而来的冰凉黑焰劈成了几百点小焰花。
他后撤一步,警惕盯着飞速聚拢的焰花,气得跳脚:本尊不愿占你便宜才没趁机偷袭,你怎么这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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