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个月,又码头那边等了两天,庆先生才风尘仆仆的赶到。
刚来就求见沈阔。
沈阔正在房间里写字, 听闻庆先生来了,立刻起身去见。把他带到了隔壁一个无人的房间。道:“先生,怎么样?”
庆先生道:“把那批货都给了白家,一下子解决了白家的燃眉之急, 他们出的价也厚道。九千两黄金。”比最开始预计的时候还多了一千两,对方也不亏, 把好货做成饰品, 还有不少的利润藏在其中。
庆先生道:“丰年会把九千两和咱们准备的三千两黄金一块带走的。幸亏提前跟白家买了宝船,京城的商家都准备组织船队出海经商了,却苦于没有宝船。”像他们远航的大船都得是最好的,造这一艘船就要一年的时间。而且大齐国内只有一家船坞可以制造远航的行船。
都被白家订下了。现在他们想买船都得跟白家商议,他把宝船一转手,都够赚的钵满盆满了, 关键是现在正奇货可居,多少钱都不肯卖。
幸亏他们在这之前弄到了一艘宝船, 再加上出海的时候积极网罗人才和船员。现在可以凑成一支行船队!
庆先生心中也在暗自佩服沈阔, 现在国库空虚, 皇上那边趁着废太子的功夫磨刀霍霍, 不定什么时候脖子上悬的屠刀就冲过来了。沈阔韬光养晦去漠北, 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沈阔知道这么大宗的生意必定要经历几轮的磋商, 过程繁杂就别提了。庆先生必定废了不少的心思!
沈阔道:“辛苦了,舟车劳顿略休息一日,明日再出发。只是丰年那边,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 这次是秘密行船。回归的时候也不走老线路,从漠北这边的水路经过。卸在这边。”
庆先生道:“放心,这次组织了三十五人的船队。您说的这些早就已经交代好几次了。他晓得轻重!”
沈阔这才点了点头。
庆先生道:“只不知世子爷,在漠北要做些什么?”皇上已经列起了架势想要收拾他们。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沈阔道:“先到那边看看再说。要是情况允许,我就当个军需官。”
“好的。”庆先生点了点头。
沈阔见他们也累了,叫下人安排他们休息。明儿就要行船了。
沈阔家中就有池塘 ,少年无事的时候,经常睡在乌篷船里,倒不晕船,只是苏暮谦肚子里的团团最近闹腾的厉害。他吃了东西就会吐,沈阔十分忧心。
等沈阔回屋的时候,苏暮谦正恹恹的捧着一本兵法书,脸色也不好。
沈阔问着旁边的兰亭道:“怎么了,今儿吃的下去么?”
兰亭回道:“主子才刚吃了两口粥全吐了。大夫来看过,只说孕期的正常反应。也没开药就走了。”
沈阔道:“是药三分毒,没开是对的。去叫人弄一点清爽的饭菜。这几天就不要做油腻和荤腥了。”在外面颇有些不方便,要是在世子府又有太医又有大厨,双管齐下保证让他没后顾之忧,在外头好大夫难寻啊。
兰亭下去叫厨子重新做饭菜。知道沈阔跟苏暮谦不喜欢有人在前面伺候,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这里。
沈阔过去看着苏暮谦道:“团团又欺负你了?”
苏暮谦没精打采的,看样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阔道:“要是他再这样,等他出来爹要打屁股的。”随后又义正言辞对着苏暮谦的小腹道:“里面的那个听到了没有?”
苏暮谦被逗乐了。道:“哪有你这样吓唬人的。”
沈阔道:“我说的是真的。”随后握着苏暮谦的手,手指果然冰冰凉凉的。沈阔道:“明儿就要坐船了,你身体没事儿吧。”
苏暮谦不喜欢别人拿他过分小心,就好像水晶玻璃人似得,想当年他也是策马扬鞭的小将军,什么苦没吃过,哪儿还至于被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道:“我没事儿。”身边的下人多,照顾的非常周到。
沈阔道:“那就好。”
苏暮谦道:“我算了一下日子,咱们赶到的时候正好是年前,可以在军中过年。”他们苏家向来都是跟将士们在一块,很有特色,看着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互相吹牛,热闹极了。
沈阔道:“好啊。”光听苏小将军一说他就有了几分向往之色。
俩人第二日上了船。也不知尚未出生的团团是不是被沈阔吓唬住了,不再作闹了。苏暮谦一点事儿都没有,还能吃进去饭菜了。
一晃过去一个月,海上行船大部分都非常无聊,好在船上各种东西都有。闲来无事的时候读一读小说话本,或者同苏暮谦玩一玩叶子牌,苏小将军虽然接触叶子牌的时间短,但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上手就玩的非常好。
沈阔那点手上的银子都被苏暮谦给赢走了,弄的沈阔十分没面子,这几天躲清静,成天抱着一本书看。结果书被人抽走了,随后就看见苏小将军圆溜溜的眼睛。
苏暮谦特意来找沈阔的,他玩牌正是上瘾的时候,道:“我们喊庆先生来玩牌啊?”
沈阔道:“不想玩。”
苏暮谦道:“你大气一点。”
沈阔道:“不玩,除非你亲我一口。”他带的那点私房钱都被苏暮谦赢走了。
苏暮谦脸一热,道:“那算了。”随后就要走,被沈阔一把拽住手腕,随后道:“这么就恼了,咱们在船上也有一个月左右了,听船长说还有七天就可以到码头下船了。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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