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钱一口一个大师的真理,说什么积德多了,可挡灾。他身上被下的死咒一时半会解不开,但是有“福德”在身的话,也不那么容易死亡。
“从前不是有哪些新闻嘛,什么大树底下被雷劈,树都烂了,人没事……”赵有钱说,“但是不知道最近怎么的,好像……这办法不管用了。”
可问题,你干的事情不但不积德,反而缺德啊!所以当然不管用了!
李秋宝与蒋慈航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暗腹诽。
旺家?兴丁?
那可不一定了。
想想侯先生的下场不就知道了吗。
不过,赵有钱好似不知道那些客户后来的下场,而且还深信不疑自己的作品一定能给客户们带来所谓的“福报”。
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小天师微微蹙眉,耳朵听着赵有钱说的:“……大师说,我这是在做好事,积德。能抵消那条下在我身上的死咒!”脑内却快速思考着,什么样的情况下,赵有钱会不知道这些客户的后续结局呢?
难道是其他人真的就像赵有钱说的,被那些“娃娃神”旺家兴丁了?不,绝不可能!
那……又是为什么赵有钱不知道客户的后续情况呢?那些所谓的“客户”们也不会在发现问题后不进行“售后服务”,再者说,最近也没看到什么大批量出现的怪异新闻,除了邪神木像导致的灵异事件外……
小天师脑内冒出一个非常恐怖但又极其可能的想法:但是,如果,那些‘客户’都不再是本人了呢?
黑白无常不可能一直拘不回该转世投胎、下放阴曹地府的魂儿,更不可能随意将阳寿未尽的“活人”拘走。但那所谓的“娃娃神”可寄居魂儿,不怕被黑白无常带走,就算是有法术相助,也不可能一直维持,不出岔子!
除非……
除非什么?小天师隐隐感觉自己抓到了点什么线索,但又感觉十分模糊。更让他觉得古怪的是,赵有钱的“顾客”阶级跨度极大,再者说了,权钱在手的人,又会有何种需求呢?赵有钱又如何满足他们的需求?
自然是现代科学无法达到的事情。
比如,逝去之人的复生……
又比如,其他想象不到的,更恐怖阴暗的交易。
小天师打了个寒颤,再看向赵有钱的目光便有些掩饰不住的愤怒和厌恶了,并且手上动作不停,接着蒋慈航的身形遮掩,喀喀喀,用手机拍了好几张相册里的照片。
赵有钱毫无察觉,沉浸在自己的诉说中,滔滔不绝地讲他这段时间来的经历,包括邪神木像的制作。
赵有钱解释道,被制成“同娘”像的原身出自知名旅游山景里挖出的黑棺,是当时的施工队找上门来,拜托大师镇压的。而棺材里头则藏着一具怨气缠身的双尸,也就是常说的“一尸两命”。赵有钱接到大师的任务,便是用那黑棺制成了“同娘”的木身,最后又由大师做法把那具双尸埋了进去,送到了诵经地,念了一阵时间的经文消解了里头的尸怨。
大师念在那“同娘”前身惨死太可怜,虽然化了身上的怨恨,却依旧无法投胎转世,因为身上的冤孽太重,无法消除,唯有“同娘”自己解除。
于是大师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也就是把“同娘”送到需要的人家,帮助他们,让同娘通过“行善事”为自己消除冤孽,分到的功德,又可以转移一部分到赵有钱身上。
可事实上,赵有钱所想的,和他真实所做的却是背道而驰。
赵有钱把自己的故事说完了,舔着嘴唇急急问道:“不过现在,大师教的这法子没用了,三位,有什么办法可……彻底解决了这事吗?”
飞来横祸的“死咒”纠纠缠缠了赵有钱好几年,已经把他折腾得精力交瘁,和亲朋好友们都淡了联系,也就只能每年托人帮忙转一笔钱回老家父母账户上,尽尽孝,再多的联系,没有了。
赵有钱为此还谎称自己到了国外打工,不好联系,也不好回家。
小天师沉着脸,把自己的情绪隐瞒了起来,说道:“现在还不好下定论,今晚看看情况再说。这样吧,赵先生,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对策,准备一下法器,今晚再来帮助您。”
赵有钱既不想他们走,又没有理由留三人下来,于是眼巴巴着问:“今晚是多晚?几点来?你们就不能留一个人在这儿陪陪我么?我……我怕说不定我活不到你们再过来了。”
这黑白无常索命频率越来越高,赵有钱这么担心也不无道理,而且大师给的保命物品,他昨晚已经用得个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一点,根本不足以自保。
赵有钱满眼苦苦哀求,不过小天师却不为所动,冷漠的丢下一句,七点半以后必到。便率先起身往门外走去。
李秋宝于心不忍,但是又没什么办法,只能留给赵有钱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赵有钱慌张道:“七点半?那太晚了!大师!三位大师!就不能再早一点么?下午三点半如何?不行,五点!五点半,最晚六点!”
小天师腿长,心中夹着对赵有钱的怒气,这时已经走出了赵有钱的别墅小院。如果不是“受制于人”,他实在不想去管赵有钱的破事儿。
倒是蒋慈航,微微一笑,拉过赵有钱的手,在他掌心写下一串号码,道:“赵先生,大可放心等我们再来,有什么问题就拨打这个电话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