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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驭没好气道:“喜欢什么,无非是谁顺着他些,他就亲近谁罢了,你弟弟要能长留下来,他哪还用得着我?”
    乌什图不以为意道:“那你也多顺着他点便是了,能找到他这座靠山,你也算是走大运。”楚驭皱了皱眉,并不接话。乌什图推开身边的美姬,醉醺醺地朝他那爬去,再开口时声音低了许多:“兄弟知道你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但形势比人强,将军那边迟早是要反的,你哄好了太子,以后总有用处。”
    楚驭看了他一眼:“若有那日,赫齐意欲如何?”
    乌什图嘴边一抹笑,声音低如耳语:“我们赫齐是小部族,比不上你们家大业大的,自然得……观势而后动了。”他搂过楚驭:“不过咱们的交情摆在这里,我要是打听出什么风声,就派人来知会你,你的本事,逃跑总是没问题的。”
    楚驭没说话,慢慢喝完了一碗酒。
    元景站在抱梦馆外,犹犹豫豫道:“是这里么?”
    乌善看着里头无数个身穿纱裙,掩面浅笑的女人,也有点心虚:“应该是吧,哎,她们不冷么?”
    元景摇摇头,鼓足勇气道:“我们进去……吧?”
    乌善拉着他一只手,很没底地重复着:“啊,那……进去吧。”
    两人才一进门便被鸨母拦下了,鸨母到底见多识广,见他们虽然穿的是粗布衣服,但生的玉质盖华,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敢太过得罪,客气道:“两位小公子可是走错了地方?你们来这怕是还早了些,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乌善嘴快,抢道:“我们来找人的!”
    鸨母笑道:“那好办,小公子说出个名儿来,我叫人带你们去。”
    乌善连来偷偷看一眼都提心吊胆的,哪里敢大摇大摆的去找人?看了看元景,示意他:要不我们走吧?
    元景道:“我们是陈老爷府上的人,他出来时忘了带钱袋,叫我们来送银子的。”说着便拿出装满金银锭的腰包,在鸨母面前抖了抖,他仰头看了一眼,忽道:“哎,我看到了,在那呢!”
    趁着鸨母一时没来得及反应,拉着乌善蹬蹬的上了楼,乌善问:“陈老爷是谁?”
    元景说:“我瞎编的。”
    他们低头狂奔,拐弯时有个人正从旁边的房中出来,没留神一头撞了上去。此人生的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撞之下犹站的稳如泰山,反倒是元景,被他肚子上厚实的肥肉弹倒在地。乌善赶紧去扶人:“小九,你没事吧?”
    那人撇开身边扶着自己的仆役,满身酒气地走了过来:“哪来的毛头小子,敢冲撞本老爷。”他拎起乌善才要打,忽的看到了他身后的元景,登时挪不开眼了,声音也腻的让人恶心,伸手欲抚他的脸:“你是新来的小倌?”
    乌善不明白小倌是什么意思,但看出他用意不善,一脚踹过去:“手拿开!”
    这一脚又准又狠,踹的那人“咚”的跌倒在地,身边的仆役忙七手八脚地去扶他,他起来时,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元景他们道:“狗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把他俩给我拿下。”
    乌善一看他们要动手,忙道:“小九,躲在我后面!”
    只听的一阵乱响,间杂裂布之声,姑娘们出来看了,皆吓得花容失色,一迭声的叫人,歌舞升平之地眨眼便乱作一团。乌什图酒兴正浓,听见外面乱哄哄的,不耐烦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名歌姬应声去问,她出去时未及关门,有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哎哟,几个大男人居然欺负两个孩子。”
    楚驭正在喝酒,闻言浑身一震,起身朝门外冲去,乌什图看着他的背影,醉醺醺道:“人家打架你去干什么……”忽然反应过来,恨骂道:“娘的,别是阿善吧!”推开身边的美人也追了出去。
    楼下已围了不少人,打架的两方已被拉开了。楚驭拨开众人挤身进去,正看见元景惶恐的站在中间,身上衣服被扯了个大口子,半边肩膀都露在外面,脸色骤然铁青。元景看到他,用力的揉了下眼睛:“大哥!”
    楚驭疾步走了过去,解下外袍,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住,觉察到他小小的身体在发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元景刚受了惊吓,被他抱在怀里,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楚驭松手时看到了他脸上的眼泪,神色愈冷,用手背替他擦了擦,转而环顾四周:“谁干的?”
    乌善脸上带了不少伤,随手一擦,指着那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道:“就是他,他还要摸小九的脸呢!”
    楚驭气息陡然森冷,掌下一动,但见寒光一闪,长剑即出了鞘,他看着那人,冷冷道:“哪只手碰他的?”
    第16章 风息
    他声音不算大,但气势甚为骇人,连围着看热闹的人群都悄悄往后退了退,对面的人根本不敢跟他对视,嘴唇颤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打手们一时却也不敢上前,楚驭冷笑一声,忽的一脚踢碎了放在木架上的钧窑瓷花盆,但见碎瓷四溅,裹挟着强硬无匹的劲风,如暗器般飞了出去,元景被他护在身后,被他的杀气震的头皮一麻,不由攥紧他的衣摆。
    须臾间便是无数惨叫声,挡在那人身前的打手们的肩头、膝盖上皆插进了碎瓷片,角度刁钻,虽不要命,却也疼的让人无法动弹。楚驭提着剑,越过满地打滚的几人,朝那个老男人走去,他步履沉沉,每一步都带着极大的压迫力,鸨母不愿自家地盘见血,本想去劝,未至面前,生生被他又吓了回去,只得低声叫人去报官,杂役未出正门,便被人拦住了,乃是乌什图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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