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托着脸道:“我听小高说,昨天他抱了个人回来,给人家端茶递水,晚上两人还一起睡了。”
他们都是色中老手,怪腔怪调地“哦”了一声,皆□□起来:“原来这火气是被人泄了。”又好奇道:“那女人好看么?一定生的极美!不然怎么能把他迷住。”
那人摇摇头:“小高也不知道,老大不让他抬头。”说到这里,语气有点古怪:“不过,那是个男的。”
众人“啊”了一声,齐齐看向楚驭,他单手背在后面,正仰望天空中的明月,似在思念着什么。
第33章 乱心
诏前军诸人身份不同普通士兵, 家中养着美貌清秀的娈童的也不在少数,听了这桩风流艳事, 心照不宣淫-笑起来,一时间荤话不断, 试过与秀美少年颠鸾倒凤的人细细详述了一番, 直说的其他几人腹下如火, 恨不得现在就到天明。
楚驭对这些自然毫不知情, 回去之后又辗转了半夜,忽然想到他去陪崖时,曾见过一种黑如墨玉、蕊色深紫的怪花,其时周围彩蝶纷纷, 却无一敢近前。当时方青还叮嘱说,自从那个蛊师来了之后, 这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多了,让楚驭千万小心,没准哪样就是他的养蛊之物。心中一动, 听元景先前所说,害他中毒的那种花, 仿佛也不像天生地养,自然孕育出来的。
于是早上一起来,便飞鹰传信一封, 让方青隔日去接太子前,先把蛊师赤珠带回府。
翌日元景起了个大早,听闻楚府的马车已候在外面, 早膳也顾不得用,立刻飞奔出去。车前十名护卫一字排开,元景越过他们,掀开帘子探看一番,好奇道:“大哥呢?”方青知道他跟自家公子重归于好,也是十分高兴,脸上带笑,恭敬道:“公子待会儿直接回去,命小人先来接您。”元景喜笑颜开,立刻上车而去。
上一次来楚府还是几年前,其间种种,与先前并无不同,唯独楚驭所住的院中,多了一眼形若月牙的清泉。泉水清澈无尘,泉壁更覆满了深蓝晶岩,一眼望去,如星河落水,光芒闪耀。今日暑气正盛,元景一路行来,额上出了不少汗,一看到这水,浑身上下就觉出一股凉意,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这泉水真好看,什么时候造的?之前我都没见过。”
方青迟疑了一下:“就是年后公子刚出宫那会儿。”元景“哦”了一声,也没多想,跳到石阶边,才要撩一下玩儿,方青就道:“殿下,公子不让人碰。”
元景不解道:“为什么?水这么清,我还想下去玩玩呢。”
方青一脸为难道:“这个还是等他来了,您亲自问他吧。”引着元景往厅中去。早上他就让人带赤珠过来了,进去一看,厅中却是无人,酒气倒浓烈的很,暗骂了一句,窥见桌下有片衣角,伸手一抓,只听里面“哎呦”,蛊师赤珠被他揪着颈后小辫子,拽了出来。
方青一看他这个醉醺醺的样子,就气的要命,碍着元景在场,压低声音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今天有位贵人要来,你怎么还喝这么多?待会儿公子要揍你,我可不管!”
赤珠已喝的满脸通红,眼神迷醉,他长长的打了个酒嗝,熏得方青倒退了一大步:“我又没醉,再说不是……嗝……还没来么?”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
方青跟他相处了几个月,刚开始那点尊敬早已被他磨了个无影无踪,怒踹了他一脚:“已经来了!”
元景好奇地探身一看,被骂的那人年纪不大,至多只有三十来岁,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地左衽布衣,一根宽大的蛇皮腰带紧束腰间,他一手提着酒葫芦,衣袖高卷,露出来的手臂上纹了一条威风凛凛的龙神。这打扮一看就是非我族类,元景询问般看看方青,不知道带他来做什么。此时只听外面有人来报,说公子回来了,已过前院,正在往这来。
方青道:“殿下请上座,我出去迎迎公子,待会儿他来了再跟您解释。”狠瞪了赤珠一眼:“您离他远些,这老小子身上的东西毒的很。”
这话说的赤珠大为不满,他那边一走,就摇摇晃晃地过来,对元景深深地鞠了个躬:“贵人。”弯腰太过,几个小盒子咕噜噜地从衣襟里滚了出来,有些不牢靠的登时就摔开了,细如手指的蓝蛇、通体荧红的四足虫全都爬了出来。他酒顿时醒了大半,葫芦一丢,忙不迭地去抓。其中有个琉璃小盒正滚到元景脚下,他退了一步,帮着捡了起来,小盒制式粗糙,琉璃倒是晶莹剔透,可惜磕碎了一角,隐约可见里面一点微红,他问:“这是什么?”
赤珠手上拉拉杂杂的,也没顾上去接,看清了他手里之物,就更不着急了,一面将东西往腰间塞,口中解释道:“哦,这个是小人新制的蛊。”
隔着一层琉璃,元景也不觉得害怕,透过碎角又看了看,里面纹丝不动,不似活物,不禁道:“有毒的?”
赤珠故弄玄虚地一点头:“有,这是天下间最烈的毒,任凭什么厉害人物,一旦沾了它,都会五内如焚,煎熬难耐。
元景晃了晃盒子,喃喃道:“这么厉害,这是什么蛊?”
赤珠才要回答,楚驭已从外面走了进来。元景听见声音,欢快地跑过去:“大哥。”
楚驭心情正好,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在聊什么,咦,你手里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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