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陆桡看了眼奚白不长的黑发,“什么时候剪掉的。”
奚白虽然长得秀气但是脾气一点都不秀气,他刚出来打职业赛的时候有人说他长得跟个姑娘一样,打个屁的比赛。
也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他很干脆的把头发蓄长了,还隔断时间染一个发色,不是说他长得像姑娘嘛,那他就留最长的头发打最硬的战,拿最重的奖杯。
粉色的发色一般人很难驾驭,偏偏是他,又张扬又美艳,精致得不像人类,直接出圈,就算不关注电竞圈的人提起奚白也会“哦”一声,然后说一句“就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小伙子吧。”
从此“电竞妖精”的名称在奚白身上安了家,按理来说男孩子被这么称呼会不开心,他倒是一点没觉得不自在,反倒嘚瑟得不行。
头发?奚白从镜子里看了眼自己的头发,“啊,就是觉得不方便,然后就剪了。”
他那一头长发辨识度实在太高了。
陆桡心脏猛地一缩。
奚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嘴唇还是有点白,精致的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容,心里打着鼓,张了好几次嘴,还是只喊出了对方的名字,“陆桡……我回来了。”
可能是因为水太凉了,陆桡的脸上泛了一丝青白,他勾了勾唇,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
语气轻松地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奚白眼睛睁大了几分,其实那一刻他也以为自己要死了,他很没底气地喃喃了句,“我没死,我就是……”
下面的就说不下去了,毕竟穿越这种事不管放哪说都实在荒唐,但他也不想骗陆桡。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和你相认的,也不是故意消失这么久的。”
起码在说“对不起”这件事上,奚白一向很自觉。
“然后是,谢谢。”奚白这两个字说得很郑重,太多需要感谢的事了,却又无从说起。
陆桡等了一会,眯了眯眼,“就这些?”
奚白又舔了舔唇,他不知道他一紧张就会习惯性的舔唇。然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陆桡的眼神有点恐怖,像是……想吃了他的那种感觉。
不过换位思考,要是陆桡这么做的话,他可能也会很生气。
“陆桡你先别生气。”奚白这么说道,只是这句话往往起的都是反作用。
陆桡逼近,将奚白逼到了一个角落里,他才停下,双手撑在他脸颊两侧,也不说话,就定定地看着他,眸色是很纯粹的黑,仿佛多看几眼都要被吸进去一般。
奚白和他对视了几秒,陆桡却突然偏过头去,表情有那么几分懊恼,一腔怒火全部咽了回去,咬牙说了句:“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
眼见陆桡眼都有点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头发上的水滴进眼里还是气极了,奚白手指蜷了蜷,从很早以前他对上陆桡就有点手足无措,也不懂是为什么。手指突然碰到衣服的口袋,发出塑料纸摩擦的声音。
虽然很小声,但是在这安静得吓人的环境中,奚白却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从口袋里掏了一颗糖出来,递到他的面前,略微带了点讨好地问道:“陆桡,吃糖吗?”
陆桡转头望向他的手,糖果就静静躺在他的掌心,他手动了动,伸手捏过了那粒糖,奚白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吃了糖,就不生气了好吗?”
“一颗糖就想把我买了?”陆桡冷笑一声,把玩着那颗糖,语速缓慢,“奚白,你没有良心。”
对方说得认真,奚白眨了眨眼,这是……对他的控诉?
他说着又靠近了一点,陆桡发上的水滴落在奚白的脸上,凉的,奚白愣了一下,下意识道:“你头发湿了,不擦干会感冒的。”
他左右看了看,想找找有没有毛巾之类的东西能擦头发,但这也不是卧室的卫生间没有毛巾,他顺手就把外套脱了下来,今天穿的是试训队服,拉链一拉就开,很好脱,完全忘了训练室和宿舍就在同一栋楼内。
脱了队服里面就只剩了一件短袖,露出奚白略显单薄的身形。还不等陆桡反应,奚白手一扬,队服就罩在陆桡的头上,黑色和红色构成的试训队服将陆桡罩得严严实实。
奚白脸凑上去,掀开了一角,看到队服下陆桡那张好看的脸,眉眼就弯了起来,“抱歉,我太用力了。”
“不过,陆桡你这个样子还真像个新娘子。”
陆桡眉眼一沉,语气却漫不经心:“那你是什么?新郎官?”
奚白思考着,笑道:“是哦,掀盖头的应该是新郎官。”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开门的声音,圆月一边扭门一边道:“陆桡啊,你不是去上厕所了吗?怎么跑洗手间……”
AOK的卫生间和洗手间是分开来的,洗手间就只是单纯的一个洗手的地方。
“啪嗒”一声,门就开了。
奚白眼睛瞪得老大,他不是反锁了吗!第一反应是要挡住脸,陆桡的反应比他还快,直接把他压在角落里,用身体挡住了他。
还有一半话在嘴里的圆月张着嘴站在门口,一幅傻掉的表情。陆桡的头发是湿的,有几滴没来得急擦掉的水滴顺着白皙的脖子往里淌,肩膀上的衣服是试训队的队服,陆桡没有完全挡掉的奚白露出一小块胳膊,裸着的,还被禁锢在角落里,而陆桡一幅攻略者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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