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又跟死对头在梦里见面了。
“这一身的确很适合你。”
梦里的沈随,依然很欠揍地端着笑脸,欣赏完同桌的小裙子,当即给出中肯评价。
“你他妈……”路澄深感侮辱,一拳过去挥了个空,反而被沈随扣住双手拉到头顶,直接摁上树干。
???武力值反转的太过突然,路澄一脸懵逼地僵在原地。
“这么凶?”
沈随眯了眯眼,居高临下地跟他对视,下巴附近居然带着一圈若隐若现的新鲜牙印。
路澄脑子里咯噔一响,心虚地抿紧了嘴。
“情书都送了,不告白吗?” 耳边的催促带着蛊惑,声感低沉悦耳。
“告你大爷。”路澄一愣神,心里越发不爽,抬起长腿试图把人顶开。
这个幅度略大的反击动作,对于今日份的女装大佬来说很有走光的风险。
沈随不退不闪,在他抬腿的瞬间,膝盖一弯把人反咚上树,压的小同桌动弹不得。
“卧槽,沈随你放开老子。”
路澄被他吃的死死的,因为做梦的缘故,此刻对沈随的愤怒,远大于对方不符人设的疑惑。
“放?”
沈随摸摸下巴上的牙印,笑得意味深长,“把你放跑了,谁来对我负责?”
路澄双手被他吊在头顶,明显能感觉到沈随在说这话的时候,慢慢收紧了力道。
与此同时,略微前倾的身体还向他越靠越近。
一种可怕的猜测忽然浮上心头,燥得路澄唇角发烫。
“不想负责可以,拿别的东西来还。”
沈随漆瞳幽深,空着的那只手停在他的腰侧,隔着单薄的裙料微微收紧。
“还个鸟啊!”
眼看那张欠揍的帅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路澄猛地惊出一身冷汗,梦里惊醒的那一瞬间,从座位上站起来“哐当”一声带倒了凳子。
教室里的讲课声戛然而止。
谢东海上一秒刚被郭立方叫上讲台,给大家示范解题过程,冷不丁地受到惊吓,拿在手里的课本直接砸到了学委的脑袋上。
李齐这个全班公认的精致boy,坐在下面拨弄发型,被他一砸,抄进掌心的小圆镜“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差点没摔碎。
大佬一高调有如平地炸雷,带来一片哐里哐当的连锁反应。全班人默默把视线放到最后一排,不知道今儿又是哪里惹到了这位爷……
郭立方干咳了一声,崴着老北京布鞋走到讲台上敲了敲桌板儿。
“路澄啊,在上课的过程中,你有什么问题可以举手提出来,不要这么一惊一乍。”
“?”路澄刚从“我是谁,我在哪儿”的状态里走出来,很茫然地抬头跟他对看了一眼,满脸都是大写的懵逼。
郭立方身体往旁边侧了侧,看到他高摞在三八线上的课本,惊讶之余被带偏了注意力。
“你怎么把桌子堆成这样儿了?”
“……”
这问题问的太及时了,路大佬脑壳一卡,选择暂时性失语。
旁边的桌子轻微晃了一下,沈随隔着一道书墙,主动替他同桌解释,“我们早上过来提前整理了一下书本,方便这周布置考场的时候搬桌子。”
三中从下周开始举行第一次月考,他这个理由虽然给的仓促,听着倒也合情合理。
沈随一开口,苏耳的低音炮灌到小同桌的耳朵里。
路澄站在座位上头皮一紧,目光越过中间那堵“防火墙”,恰巧跟他对上视线,就跟脑子里点了一串窜天猴似的,噼里啪啦直往天灵盖上蹿火星。
妈的,噩梦后遗症太大了……他现在对沈随完全不能做到直视。
坐在前面不明事理的裤衩,一边凑热闹,一边悄悄拿后背顶他澄哥桌子。
“澄哥,上课玩这么嗨,你刚是不上网冲赛季的时候遇到挂机狗了?”
裤衩对大哥的难言之隐一无所知,一厢情愿地以为他澄哥是上课打游戏打的太激动了,没有把持住自己的心情。
“……”
路澄很罕见地陷入沉默,眼神憔悴的不行。
郭立方是个闲操心的班主任,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路澄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于是,主动开口关心了一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啊。”路澄扶额,“算是吧。”
郭立方拿粉笔的动作一停,转过来的时候视线受阻,崴着脚上那双毛了边的老北京布鞋,往旁边歪了歪脖子。
“健康是学习的本钱,身体不舒服可不能拖着,那个,沈随,陪你同桌去医务室看看。”
沈随笔尖一停,还没来得及做回应,路澄就跟炸了尾巴毛似的,抢在他前面开了口。
“没有的事!我身体好得很,刚才是被……蚊子咬了两口,您继续上课!”
“这蚊子……还挺干扰注意力的,马上就要月考了,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你们的复习质量,班长啊,下课跟我去办公室拿盘蚊香过来。”
郭立方的确是个很会为学生着想的好老师,你有为难,他就有对策,哪怕是赶蚊子这种小事,也能给你整得面面俱到。
路澄嘴角抽搐,把蹬到墙角的凳子拉回来坐下。
沈随目光从他脸上滑过去,视线被立在桌子中间的书墙阻挡,很微妙地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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