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对,我还要谢谢你这个蠢货帮我试验饿鬼,做了不少事。”
“你这把枪很好使。”
唐安气急,但他无法反驳,他之前确实是一个蠢货。
跟斐皎混久了,眼前向来喜欢对骂的小皇子多少染上一点鱼性,二话不说握着匕首冲上去,一刀戳歪他脑袋。
安瑜正得意洋洋,没想到往常的废物小皇子敢冲上来捶他,一时没躲闪,居然真的挨了唐安一下。
瞬间蠢蠢欲动的触手因为母体受到攻击如潮水般涌上。
唐安现在也不孬,越战越勇,不顾身后又冲上去给安瑜来了一下。
“废物!”安瑜捂着脸大叫。
斐皎在一边看戏鼓掌,虽然他伤不到安瑜,但人类可以。
他的目光放在安瑜受伤的头部。没错,唐安有能力伤到邪神,可为什么匕首插到墙会没用?
来不及他多想,安瑜身上混浊黑雾冒出,身体骤然拔高,面貌狰狞,变成了与异变人鱼雕像一般无二的样子。
唐安自然顶不住他这一下,被掀飞,被掀飞前还咬牙把匕首甩出去,扔到死穴墙壁上。
不甘心,他要再试一次。
然而事实很残忍,依旧毫无变化。
唐安身子在平台上滚动,眼看就要落下高台,斐皎闪身拉住他。
眼前视线一晃,唐安吊在高台上,他木木回头,只见血水铺满整个房间,无数触手卷着尸体如小树般从水中冒出,炫耀着,耀武扬威。
唐安喘息着,是他没用。
皇宫已经沦陷了,很快,整个帝国都会接连沦陷。
几条走廊之隔的埃达也是强弩之末,撑着长剑跪在地上遗憾自己的彼岸花。
酆都更是一片混乱,帝国在短短几个月内就遭遇了两次灭顶之灾。
无穷无尽的虚空中偌大的棋盘上黑白棋亮着微光,这是一个以天地为盘,以人类未来命运为赌注的对局。
言语间棋的走向将决定一切。
“你真的要输了。”棺材的人又道。
邪神降临,酆都自顾不暇,帝国人类已经没了后续。
人类的存亡兴衰,只需要神的一句话。
酆咎手中翻动着一颗黑子,突然黑子消失,他托腮看向对面。
“是吗?”他突然笑出声,“你再仔细看看?”
他话音一落就见代表唐安几人的那颗棋子上又隐约出现另一枚黑子。
这黑子和其他不一样,虚虚的,像是凭空多出来的一颗棋子。
棺材那人一阵沉默,“没用的,既定的事实没人能改变,不论你如何改变时间。”
“看来我教你的,你都忘了,事在人为,一切都是未知,就连神也无法预知未来。”
这边正说着,那边唐安刚被斐皎拉上来就直面安瑜的攻击。
安瑜飞舞着的触须炸开,抬手直接掐住唐安的脖子,唐安挣扎着只换来安瑜的放肆大笑。
斐皎正要动手,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下意识扭头就见布偶灵活跳上高台,扬着毛绒绒大尾巴,脖子上正挂着斐皎出发前亲手挂上的铃铛。
布偶怎么在这里?
斐皎一顿,扭头就见邪神化安瑜痛苦尖叫着,触须卷着的唐安也顾不得了,直接朝着身后甩出。
他身后,柳二少一身血污趴在墙边,正握着另一把匕首插进墙壁。
墙壁开始崩溃融化,安瑜乱叫着,所有触须疯狂抖动,发出高频尖叫。
斐皎眼神一亮,看着插在墙上一高一低的两把匕首了然。
原来还差一把匕首,得两把匕首才能毁掉。
他就知道啾啾的话不会出错。
这里没他的事儿了,斐皎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
唐安把柳二少扶起来,两人看着正在崩溃的神殿对视一笑,恨不得抱头痛哭。
他们两个怂包居然拯救了世界。
安瑜的邪神化在触须倒下中缓缓褪去,他看着自己的手尖叫着。
“这不可能,你们做了什么?!”
只要信仰还在他的就不会消失,就算被打中死穴,他的力量也不会消失。
一定是这些人做了什么!
他的信徒都在哪里?
望着皇宫高处的人鱼邪神雕像垮塌,金发医生亲吻手中一个人鱼木雕,随着他的动作,人鱼木雕在恍惚间变作酆都大广场中央彼岸花雕塑的样子。
笑死了,连神像是什么都搞错的神算什么神。
他们老早就把人鱼木雕换成了木石随手雕得一批彼岸花雕像残次品,在这件事上还是唐凛阴差阳错在木石这里订购了一批替换目标,立了大功。
埃达将彼岸花木雕丢起落下,染血的白大褂一甩,就算身上的伤痕有点多,依旧不妨碍他事了拂衣去。
身后人鱼银坠被击碎的塞壬在恍惚间突然清醒过来,上前一步。
“老二。”
埃达脚步一顿,微微侧头,朝他们挤下眼睛,做个飞吻。
“向您请安。”
话落,他再次隐入黑暗。
此时酆都内,邪神的触须正借助游览酆都的人肆意攻击小鬼,偏偏小鬼受所谓神的压制一个个都抬不起头来。
正要拼命,就见在酆都训练有成的元帅领着一群精锐冲出来,他们现在比之前大有进步,就算在和异族的那支军队对上也能打个有来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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