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邱煜和白鹭都神色紧张地看着他,钟樾摆了摆手示意无妨,让残疾青年坐到沙发里来。
白鹭殷切地给他们倒茶,但不大敢跟钟樾眼神交流。
“去,”钟樾喊他,“把你朋友的本儿全部撤回来,不要再提我们店。”
白鹭愣了一愣,连忙跑出去干活了。
钟樾这才将目光落回到青年身上。
青年已经大致猜到了,眼里有几分失落。
“很抱歉,我不能让你的腿恢复原状。”钟樾为他鼓起掌倒上茶,“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尝试为你做义肢。”
“…义肢是?”青年眼中又浮现出一丝希望。
“能让你恢复基本活动能力的假肢。”钟樾说。
在过去,他曾为一名将军做过义肢,虽然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先为你量一下腿长。”钟樾取过一卷皮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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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短短两周不到,李氏维修铺就恢复了它原有的热度。
李师傅感到很满意,哼着小曲儿修锅盖。
“师傅,你也太聪明了!”店里伙计说,“让那残疾的赵东东到钟氏店里去。”
李师傅得意地笑起来:“做我们这行,最忌夸下海口说大话,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知道吗。”
“是、是,师傅您说得对!”伙计连忙应和道。
两人于是埋头修起东西来,伙计抬头擦汗时,远远看见了一个有点儿熟悉的人影。
他眯了眯眼去确认,认出来人后,连忙揉了揉眼睛,仿佛自己看错了。
“师…师傅。”伙计连忙说,“我…好像看见赵东东了。”
“看见就看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李师傅不满道。
“赵东东没拄拐杖。”伙计用颤抖着声音说:“他真的长出新的腿了!”
“什么?你莫要说胡话诓我!”李师傅大惊,连忙抬头望去。
街对面的可不就是赵东东吗,没像往常那样拄着拐儿,而是如常人一般,用两条腿自在地走着!
长裤下也不是残缺的空管了,而是结实的腿的形状。
李师傅顿时眼都直了。
就在这时,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儿跑出路中间追皮球,有轿车从岔路口拐出来,车主没注意看见她…
眼看就要撞上,只见赵东东突然迈步跑了起来,一把抱过小女孩儿,带她脱离险境。
路人们都为赵东东鼓掌,赵东东笑得很阳光,抬头看见李师傅,便快步跑过来,与他打招呼。
“你的腿…”李师傅实在忍不住惊讶。
“噢,是钟师傅替我修好的。”赵东东大方得撩起裤管,现出里边铁制的义肢,“我练习了整整一个星期,现在能跑能跳了!”
李师傅眼里的光慢慢暗下去,他没想到,钟氏竟然有这等本事。
“现在钟氏那边门庭若市,每天都可热闹了。”赵东东说,“他还让等不及、住的远的客人到您这儿…”
赵东东话到一半,心知说漏了嘴,顿时不太好意思地看着李师傅。
李师傅自然明白了,没说话,心里生出一种深深的羞愧感,让他几乎抬不起头来。
他到底是输给了那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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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氏维修铺内,白淼抱着一束玫瑰花进来。
“邱煜不在。”钟樾从维修的电视机前抬起头,言简意赅道。
“他到哪里去了?”白淼问。
钟樾想了想,实话实说:“他给启蒙学校当体育老师去了。”
白淼眨了眨眼,点点头道了谢,正要抱着花出去,就和进店的李师傅撞了个正着。
“啊,白玫瑰小姐!”李师傅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您好,李师傅。”白淼礼貌道。
“上回弄丢你的剑,实在很不好意思。”李师傅道歉,“那剑铁定很贵重吧,我还在派人给你找,要不…这剑值多少钱,我赔给你。”
“不用了。”白淼露出一个很甜的笑来,“不见了就算了,可能是剑长腿跑了。”
“啊这哪儿好意思…”李师傅说。
两人在门口说了一圈车轱辘话,白淼走掉以后,李师傅才踏进店来。
看见钟樾的那瞬间,李师傅顿时认出了他来——这是那个徒手把他三轮车扳正的年轻人。
若是他有这等巧手能工,那实在是不足为奇之事。
李师傅连忙上前来,虚心拱手道:“钟师傅,久仰大名。”
“您好。”钟樾冲他点了一下头,未等对方开口,便直接问道:“容我冒昧问一问,刚才你们说的剑,是什么剑?”
李师傅愣了愣,回道:“那是白玫瑰小姐半个月前,交予我修理的一把古剑。”
他正想向钟师傅讨教一下如何修剑,便不自觉说得详细了点儿。
钟樾也是抱着碰运气的心,问道:“那是把怎样的剑,您还记得吗?”
“血红色的,有这么长。”李师傅比划了一下,“看上去有千年历史了,生满铁锈,剑身上满是划痕…”
钟樾听见血红色,即刻皱起了眉。
“啊,剑穗倒是新的。”李师傅说,“剑身看着很残旧了,剑穗却好像是新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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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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