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老肖两口子也不太懂这个,干脆的就喝了。
铁青第二天来收走的砂锅,但是又送来了当归炖羊肉。
过了几日,肖伟明显感觉身上有力气了,唿吸都畅通了许多,身上也不会时不时地疼上那么几次。
而这个时候,村里头的冰雪围墙再次开工,这回也没让肖伟去,而是铁青家出了个人,抵了肖伟的工。
铁青则是亲身上阵,这冰雪围墙马上就要完工了,他开始修修补补,等到进了冬月的时候,冰雪围墙也筑好了。
但是找了一个大晴天儿,铁青赶着马车,带着笑哥儿和老丈杆子一家,去了县城,找老任大夫。
“给你送二斤雪蛤油,这是我大舅兄,肖伟,给看看呗?病了一场,打了十几年的仗,八成身上有旧伤。”铁青将全家都带去了药房,找了老任大夫给号脉看看啥情况。
“过来吧,这小子看起来可不咋样啊!”老任大夫一般不看病,但是铁青送了他厚礼啊,雪蛤油这种东西,可是大补之物,平时可不见得着。
“老任大夫啊,我家小子这是大病了一场,你给看看,开点药啥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老肖头儿都想多准备两副药放家里头,没事儿就给肖伟煎两副吃一吃。
保证他家小子能活蹦乱跳。
“我给他号号脉。”老任大夫亲自出手可不多见。
肖伟有点抗拒,这一看就是个老大夫,医术高不高明不知道,但是肯定能看出来,他命不久矣。
可是爹娘跟弟弟都看着呢。
他反抗无效,被按在那里坐着,手伸出来,老大夫就给号了脉。
“这小子这些年仗没少打,身体底子都打坏了啊!”老任大夫一号脉就知道了:“身体太亏虚,要是不好好治疗的话,也就这三五年的事儿了。”
“啊?”老肖头儿傻眼了。
“我的老天呀!”老肖婶子立刻就哭上了:“我这是啥命啊?我家小子咋就这么倒霉啊。”
“娘,先别哭,老任大夫不是说了吗?不好好治疗才有三五年的事儿,要是好好治疗呢?”笑哥儿问老任大夫:“都要干啥?补身体吗?”
老肖婶子也不哭了,老两口直愣愣的盯着老任大夫。
“当然,人参鸡汤啊,雪蛤啥的补身体的东西,隔三差五的来一顿,还能延续个十年八年的寿命,这小子平时打仗很拼吧?这身体一看就是打坏了的,唉,我在军中见多了这样的,才能一号脉就明白,你这小子,是不是不想连累家里人?根本没跟家里人说实话?”老任大夫叹了口气:“这样的情况,只能将养,温养个几年,运气好的话,还能补回来一些,你现在这个身体啊,就跟漏勺似的,好东西存不住,只能不断地进补,能补一点是一点。”
肖伟低头笑了笑:“反正都要死,能活着回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是怕双亲难过,家里是有些富裕了,可是我这身体,我心里清楚,不少大夫也看过了,都说没有治愈的希望,只能将养,各种好药材配着吃,那得多少花销啊?何况……也不一定能养的过来。”
而且肖伟自己也不想成为一个药罐子。
他是农家出身,健康的身体,一直是他搏命的本钱。
可是天下太平了,他就想着解甲归田,也有看过不少同袍有过这种病,每天养在家里头,感觉生不如死。
哪怕高官厚禄,一品爵位,也挡不住一个个风烛残年一般的身体。
“胡说啥呢?好死不如赖活着!”老肖头儿一咬牙:“我们家就你一个小子,你可别想着死啊活的,你还得给我们公母俩养老送终呢。”
家里有点钱,大不了,好好养着就是了。
不让干重活,那就别干了,在家待着,当大少爷。
“老任大夫,您看给开些啥药吃?还是回去就开始补?”铁青却问得详细:“我在山里头还挖了点人参,很小的那种,每天给他炖一根咋样?雪蛤也有不少,家里头还有当归炖羊肉啥的。”
“给他补气补血吧。”老任大夫提笔刷刷刷的写了个方子:“这是四物汤,你去抓三十副,我记得你在山里头发现过不少草药?你看看加点啥,每日熬一副给他喝,一个月之后再来看看。”
“我觉得再加点人参,人参四物汤,人参补气,四物汤补血,补气补血。”铁青却拿笔就写了人参俩字:“我家里头还有几根,足够用了。”
“那就去抓药。”老任大夫道:“你这点医术也不错了,想不想拜我为师啊?”
“不想。”铁青摇了摇头:“我就那么几个祖传下来的方子,也有几个是补药,我单独做了给我大舅兄吃就是了,不用为了这个事儿,就拜您为师吧?”
再说了,他的秘密那么大,可不能拜人为师,老任大夫人老成精,他可聪明的很,一个老大夫,最是能看出来他的猫腻儿了。
“算了,老夫不强求,来,老肖大哥,老肖嫂子,我给你们号号脉。”老任大夫转而跟老肖头儿和老肖婶子说话了。
顺便,给他们俩号号脉,然后是笑夫郎。
肖伟却是意外,铁青这个猎户,还能跟一个老大夫关系不错。
后来从任大夫那里听说,这老任大夫还就看上铁青了,铁青第一次来卖自己采的药材,老任大夫就说这药材处理的不错,铁青这人做事认真,送来的药材也干净,更是走运的采到了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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