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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还摆着切好的瓜果,淡淡的清甜芬芳飘来,薛继也不顾人前如何,捻起桌上银签子串上就往口里送,没把一旁人当回事儿。
    还是常氏白了他一眼,又另插了一块递给水莺儿,那女人却不知是什么意思,摇头谢过又道不用了。
    常氏仍是笑着摆手“莫再提了,十七岁也不算小了,咱们老爷也不想他考什么功名,同他大哥一般继承家业便不错了!”
    “不是,有大哥继承了还有我什么事儿?我自个儿考的功名老头子作甚么管我?”薛继一拍桌子,不乐意了。
    “再说了,陈渝兄那般官商皆通的不是更好?我瞧着连一州知府见他都得奉承着……”
    提起陈渝,水莺儿脸色却变了。薛继越说越激动,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水莺儿捏着的茶盏都快给她捏碎了,常氏打量着这般情形,忙又开口拦下:“薛继!好歹是个举人,这般不知礼数?让人看看,这就是饱读圣贤书榜首一甲的薛公子,看看谁不笑话!”
    薛继收声了,外人在这确实不该如此失礼,倒不是多尊重这戏子,只是不能给薛家丢脸。
    陈渝又是何人能让水莺儿变了颜色?陈渝与陈绍薛继同辈,年龄大了许多,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其父为陈游长兄,只是身子羸弱去的早。
    陈渝争气得很,家业没落下,还结识了皇长子安王秦隋,如今在朝为官有安王傍身,差使各地又又商人撑腰,好不得意!
    只是吧,陈渝同薛继一般,就是看不惯这戏子,陈渝见多了权贵子弟,对陈家那小少爷陈绍更是看不上,才七岁的孩子便被他笑话烂泥扶不上墙。
    有常氏解围,水莺儿脸色才缓和些,只是被这么一膈应,再说不出什么客套话,放下茶盏,长话短说了。
    “天色也不早了,我直说了吧,过几日绍儿开蒙,咱们老爷说要设宴摆酒,这不清之中了举人,想请弟妹带上他一块儿,给绍儿沾沾才气。”
    常氏应下了,又一番客套:“都这么晚了,小嫂子不如一块儿用膳吧,也不差这一会儿。”
    水莺儿贯会看人眼色,薛继对她什么态度她哪里看不出呢?
    婉言推拒了“绍儿还小离不开娘,晚膳便算了吧。叨扰弟妹这么久真不好意思,清之也是长身体的时候,赶快用膳吧,我回去了。”
    “小嫂子不愿我也留不住,今儿是不早了,赶明儿小嫂子再来呗,我这闲着也是闲着……带上绍儿一道来也成!”
    常氏起身送人到门口还不忘再温言几句,水莺儿也笑得明媚“弟妹说的是,改日一定再来,别送了这都到门口了,诶,走了!”
    薛继从屋里出来,伸着脖子朝门口望去,千盼万盼终于看见那女人一脚跨过门槛,后脚跟上出了薛府大门。再等她二人寒暄几句,终于,水莺儿背影远去,消失在薛继的目光中。
    大门一关,终于清净了。夜风阵阵拂过树梢,落下不少积雪,屋里炭火烧的旺盛倒不觉得,这一出来风一吹雪一沾,才知道冬天原来还是冷的。
    薛继在门口待了会儿便回屋里烤火了,听见脚步声,是常氏送走了人回来,便说道:“娘,一个戏子,这么给她面子作甚么,大冷天的还送她到门口,可别着了寒。”
    常氏却没急着应他,将大氅取下放在一旁架子上,坐到桌边又饮了口热茶,眼一斜,桌上果盘愣是干净如新,一点不剩,不禁笑出了声。“这一整盘子瓜果你全吃干净了?”
    薛继还蹲在火炉旁,伸手烤着火,眼都不带抬道:“我在自家吃自家的瓜果,为什么不行?”
    “又不是不让你吃……冬日里寻这玩意儿不容易,你省省吧。”常氏习惯了他这懒散样,没外人在便也不说他。
    薛继轻嗤了一声,又道:“说的跟咱家缺这个似的……”
    “你……”常氏放下茶盏,真恨不能抽他一棍子,真不知这嘴怎么长得,怎么就不饶人呢!又气又好笑,嗔道:“我怕你闹肚子总行吧!”
    第2章 你的路会更险
    今日夜里被这么一折腾,晚膳吃了不少,薛家老爷与大少爷都不在,就常氏和薛继母子两人,少了些规矩,倒也自在。
    “娘。”薛继夹了一筷子素食往嘴里塞,嚼了几下便吞了,又接着说道:“老头子为什么不让我入仕?我若是封侯拜相了光的是他的宗耀的也是他的祖啊。”
    “没大没小,那是你爹。”
    “都一样!不是,您就告诉我吧,到底为什么?”
    常氏放下筷子,心底犹豫了。看着薛继眼中的渴望,她想说给他听,又觉得这不是她该说的。低头叹了口气,又捡起筷子,道:“问你爹去。”
    薛继不依了,扯着人袖子央道:“娘,告诉我吧,那老头子只会骂我命令我,他能与我说什么……”
    “那问你哥去。”
    常氏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声响,是管家林叔。
    林叔腿脚不好,拖着步子慢吞吞进来,稍稍欠身,才禀道:“夫人,小少爷,大少爷明儿一早回来。”
    常氏乐了,冲薛继扬了扬头:“听见没,等着明儿问你哥去吧。”
    林叔很是识趣,禀报完便又拖着步子出去了,留下薛继暗恼,对着满桌佳肴下不去口。
    他若是问大哥,大哥答是肯定答。只是……薛继自小天不怕地不怕,父亲越骂他胆越大,唯独对大哥他怕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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