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问第一想到的是,难道梁王看了他呈上去的奏折,所以宫里派人来了?
侯公公已经在门口等了片刻,在外面敲了半天门,里面都没人应声,再从门缝里看去,里面没人,小质子一早就不在阑院去了哪里,不是腿脚不方便吗?
没看见人,药膏没送出去,侯公公也不敢离开,不论小质子去了哪里一会都会回来的。
作为质子,他们是不可能离开京都的,一旦发现他们离开京都,必然会挑起两国的战争,那南岳国必定直接被灭国,小质子知道事情的轻重,所以在这里等着就好。
旁边的一个小公公看见侯公公亲自给南岳国的质子送东西来,可质子却不在,侯公公还站在太阳里等着,有些看不过去,“侯公公,把东西直接放在门口不就好了吗,只是一个质子而已,怎么能劳烦公公您亲自等候呢?”
侯公公没说话,这可是陛下吩咐的,侯公公对陛下很了解,说明陛下对小质子有些上心,就算身为质子,但他皇族的身份也是不容改变的。
宋时问看到宫里来人了,从苏凡的背上下来,一瘸一拐的被苏凡搀过去。
侯公公眉头一皱,但很快舒展开来,“请世子安,老奴奉了陛下的旨意,来给世子送一些东西。”
宋时问心中高兴,梁王果然看到奏折了,所以给他银子来了,脸上藏不住内心的喜悦,对着侯公公一笑,眼睛如星,星若灿烂,“有劳公公了”
侯公公觉得这小质子长得真是好看啊,尤其笑起来更好看,侯公公觉得这小质子长得真是乖巧,南岳王怎么舍得让这么乖巧漂亮的儿子来梁国呢。
宋时问开心的将侯公公迎进阑院,知道他脚受了伤,侯公公让他坐在着,瞧了一眼阑院,果然是过于萧条,再一看,还有一处被烧焦的遗迹。
侯公公扭过头来,然后才拿出带过来的东西。
当宋时问看到侯公公拿过来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愣住了。
不是想象中银子,居然是一个小玉瓶,发着幽幽的光泽。
宋时问:“......”???
侯公公:“陛下听闻世子脚上有伤,命老奴送药膏给世子。”
宋时问有些不理解,梁王不是很讨厌他吗,怎么从公公这里听出梁王是特意送膏药过来的?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了?
是了,他是质子,周围肯定有人在暗中监视他是不是恪守本分。
宋时问心里失落万分,但还是面带笑容:“多谢梁王陛下的关心,也多谢公公,劳烦跑了一趟。”
他想要的是银子啊,而不是这些膏药,要说药膏他已经有了。
侯公公觉得世子脸上的笑容与之前的笑容是不一样的。
宋时问盯着小玉瓶,眼中的光芒再次微微亮起,小玉瓶的成色很不错,是不是也能当掉一个好价钱?嗯?改天一定要偷偷把它当掉,换回玉佩。
侯公公走后,苏凡过来问道:“世子,宫里送来膏药是什么意思?”
宋时问想了想,“大概是怕我死在京都吧。”
他想大概梁王看过了奏折,应该是被他气到了,一个质子竟敢向他伸手要银子,但又碍于面子,怕他死在京都,所以才会给他送膏药,宋时问想,这条路行不通吗?
回宫以后,侯公公向梁王禀报了此事。
“你说,那小质子被人背着?小世子与那人举止密切?”没等侯公公回答,萧承宇继续问道,“腿脚都不便了,他还出门了?”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一定要出门?这脚不想要了?想起那天被熏得黑乎乎的小质子可怜兮兮的模样,萧承宇恨不得下旨将小质子禁足在阑院,在伤好之前不得出门。
侯公公道:“小世子早晨起来说是脚疼的厉害,便去医馆找了大夫瞧瞧。”
萧承宇嗯了一声,“大夫怎么说的。”
侯公公继续道:“大夫说,小世子没有伤到筋骨,过几日便好了。”
嗯,还好不是很严重。
萧承宇:“那药膏擦了吗?”
侯公公:“没有,但老奴已经嘱咐小世子身边的人,一定要早晚抹上药膏。”
萧承宇却不高兴了。
他记得小世子身边的人叫苏凡。
又想起了那天在阑院外听见两人的对话。
苏凡给小世子抹上药膏的时候,小世子还是会软软糯糯的喊疼吗?
萧承宇越想越烦闷,早知道不给他送什么膏药了。
结果更烦闷的事情来了。
程路进来了,“陛下,还是没找到那少年。”
掌柜的说今日在街上见到了少年,程路立刻带着几十个人去找,结果,找了一整天,就是找不到那少年。
伙计也愣了,他们几乎都快找遍了京都,怎么就是找不到一个大活人呢?
他很后悔当时为什么会走神,他当时应该就追出去的,又与一千两银子错过了。
萧承宇:“程路,明日随朕出宫。”
出去是去找那少年还是要去阑院,萧承宇也不明白。
反正一想到苏凡触碰过小世子的脚,他就烦闷,堵心。
第6章
不得不说,宫里送来的药膏非常的好用,抹在脚背上清清凉凉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的味道,不像他们自己买的药膏,药味太重。
而且效果非常好,抹上的第二天宋时问已经不觉得疼了,脚背也基本消肿了,只能看见淡淡的青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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