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路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亮出了牌子。
顾宁一看到牌子,方才还嚣张跋扈的神情瞬间变成了惊恐。
这是大内侍卫的腰牌,再看一看马上,围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到里面的人,但顾宁大概也猜的出里面的人是谁了。
程路拧眉喝道:“还不赶紧退下!”
“是,是,是。”顾宁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退到一边。
趁着这个功夫,宋时问悄悄跑了,没人注意到,有惊无险。
宋时问以为没人注意到他,但其实,萧承宇在车上,掀起帘子的时候见到了被围在在角落里的宋时问。
他一眼就被那双眼睛吸引了,萧承宇觉得那双眼睛与他心心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很像。
躲在角落里的人趁乱跑了,倒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萧承宇忍不住笑了笑。
来到如意当铺,就听见了掌柜火急火燎的声音,“你怎么就没把人留住呢,你怎么能让他走了呢?好不容易有人问那块玉佩,你还让人跑了!你让我上哪再找人去?”
掌柜的急的头疼,怎么店里的伙计一个个都不机灵呢。
伙计的也觉得委屈,谁知道掌柜的这几天要找的人是来店里赎回玉佩的人呢,没人告诉他啊,而且他只知道掌柜的要找的是一个容貌好看的少年人,并没有说也要找一个脸色蜡黄的青年人啊。
萧承宇几步就进了店里,掌柜的停止了训斥,换了一副面孔,恭敬道,“公子,您来了?”
萧承宇坐下,“找到人了?”
掌柜的看了一眼伙计,老老实实道:“公子,刚才有人来店里要赎回玉佩,但来人不是少年,而是个青年。”
萧承宇眼中闪过一摸失望,而后也不知道为什么,萧承宇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在马车上瞥见的那个人,那双眼睛。
一开始,萧承宇以为在京都找一个人很容易,但是他发现,原来不是,至少找那个少年,找了这么多天,都没能找到,萧承宇甚至怀疑那少年已经离开了京都。
那青年或许是受了少年人的嘱托来赎回玉佩的,但不管是谁,萧承宇是谁都没找到。
......
宋时问顺利的回到了阑院,把买的东西交给了苏凡,把脸洗了,换回了自己的衣裳。
苏凡问他,“世子,那玉瓶子当掉了?”
宋时问分好了两个钱袋子,一个交给了苏凡,“嗯,当了一个好价钱,这个你拿着,咱俩一人一半,以防万一。”
如果一个人身上的钱袋掉了,那么另外一个人至少还有银子,他们不至于向上次一样那么窘迫。
苏凡知道宋时问担心什么,二话不说接过钱袋子,“那世子把玉佩赎回来了吗?”
宋时问已经躺在了椅子上,这一趟就碰到了后背上胳膊的伤,一股战栗涌上全身,疼,他不动声色道:“没有,改天再说,苏凡,我饿了,你去做一些吃的好不好?”
在阑院外萧承宇正好听见了这句话,略带撒娇的语气。
萧承宇哼了一声,道,“朕真是吃饱了撑的。”
程路跟在后面,抿了抿嘴没接话,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第二天,宋时问刚刚起床,宫里又来人了。
宋时问和苏凡赶紧出来迎接,还是侯公公。
侯公公面带笑容的上前宣布口谕,“世子,陛下今晚设下筵席召见世子。”
这是他们来京都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面见梁王。
侯公公临走的时候,苏凡上前偷偷塞给他银子,侯公公说什么也不肯收下。
宋时问心想侯公公是梁王身边的红人,大概是看不上他们的这点银两吧,不要正好,这点钱银对他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面见梁王,自是不能太随意,宋时问从仅有的几件衣裳里挑了一件最新的衣裳。
说是最新是因为只穿过一两次的衣裳,还不是宋时问穿过的,他带来的衣裳都是其他皇子穿过的。
那是来时南岳王好心赏给他的,都是其他皇子穿过的衣裳,他那个所谓的父王说,时间太赶,来不及定做新衣裳,就穿其他皇子的衣裳吧。
在南岳国,宋时问是最小的皇子,所以衣裳穿在宋时问身上显得很宽松。
甚至领口有些大,露出长长白皙的脖颈,还能隐隐看到白皙的锁骨。
宋时问将头发束起,绑了一根青色的发带,露出精致好看的小脸,微微一笑,媚人而不自知。
苏凡见到宋时问觉得他今日的打扮非常有气质,他很早就觉得世子是南岳国最好看的人。
傍晚的时候,宫里来了一辆马车接他们,在宫门口的时候,马车停了,宋时问下车,进宫。
进了宫门口就有一个太监上前领着送宋时问前往筵席的地方。
宋时问多少有些紧张,他总觉得这会是一个鸿门宴,他们来了京都这么长时间,期间梁王对他们不闻不问,无非就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今日突然召见,估计也是想让他们在筵席上出丑吧。
太监将宋时问带进一座大殿,指了指他的位置,然后就退下了,宋时问在自己的位置坐下,苏凡站在他后面。
大殿里已经有其他官员来了,见到宋时问大家都不禁看向他,都知道今晚的筵席是陛下为了召见南岳国的质子而设下的,但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谁也不知道。
他们谁都没见过南岳国的质子,只是听说被安置在废弃的阑院里,如今一见,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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