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踮起脚尖去拍萧承宇头发上的雪花,“您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砸到你了,疼不疼。”
萧承宇低下头看他,小脸红红的,眼睛却一闪一闪的,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笑道,“玩的这么开心?”
宋时问任由萧承宇捏着他的脸,点点头,“嗯,我第一次看见下雪。”很稀奇。
萧承宇握住了他的手,冰凉,“玩了多长时间?”
被萧承宇握着,宋时问觉得指尖暖暖的,痒痒的感觉流遍全身,耳尖又不争气的红了,“玩了一下午。”
乖巧的不像话。
萧承宇拉着他往屋子走,“进屋去,玩的时间太长了,容易感冒。”
苏凡端了一盆热水上来,然后看到宋时问的鞋袜都脏了就去找新的。
萧承宇用热方巾温柔细致的擦拭宋时问的手指,纤小细嫩,冻得微微发红,一双大手握着,柔声道:“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呢。”
宋时问眼睛盯着握住自己的大手,觉得耳廓的在发烫。
萧承宇注意到了宋时问脏了的鞋袜,把他按在椅子上,半蹲下来,宋时问吓坏了,“陛下,您,您,这是......”
话都说不出来了,梁王这是要帮他脱掉鞋袜吗?这这这......
站在一旁的程路,倒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
萧承宇没管宋时问惊讶的眼神,一只手托着他的小腿,另一只手一用力,就脱下了他的鞋袜。
在雪地里玩的时间长了,宋时问不觉得冷,但脱下鞋袜一看,脚指头都红了。
因为鞋袜有些破洞,沾上了些泥水,萧承宇没有丝毫的嫌弃,用热方巾擦干净,宋时问全身发麻,想撤回双脚,被萧承宇紧紧的握在手里。
萧承宇瞥了一眼安静的院子,蹙眉道:“伺候你的人呢?”
宋时问:“......”
苏凡拿着干净的鞋袜过来了,萧承宇就直接拿过来,亲自给宋时问穿上。
宋时问僵硬的像个木偶一般,任由萧承宇动作。
穿好后,萧承宇再次道:“伺候你的人呢,一个个都不会伺候人的吗,都躲去哪里了,你不要太纵容他们,该惩罚惩罚。”
知道小朋友心软,善良,恐怕下人们不好好伺候。
宋时问小声道:“陛下,阑院就只有臣和苏凡两人。”从开始就只有他们两人,哪里还有其他人。
萧承宇眼睛沉了下来,不满的看向程路,“这是怎么回事!”
程路:“......”当初都是陛下的意思,将破败的阑院分给南岳国的质子,也是陛下说不准派任何人去阑院伺候。
程路默默的将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陛下,都是属下疏忽了。”
萧承宇嗯了一声。
萧承宇又仔细打量了宋时问,从一开始发现,他的衣裳好像都很不合身,虽然看着像是新衣裳,但是因为太大,明显的看着不像是他的衣裳。
“你的衣裳为什么都这么不合身?”
宋时问:“这些是我兄长的衣裳。”
萧承宇只觉得一股怒火冒上来。
第21章
一直让宋时问耿耿于怀的那份奏折,上次夜闯御书房没有找到,然后知道萧承宇也没有找到的时候,宋时问觉得万事无忧了。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那份奏折又回到了萧承宇手上。
这件事情要从宋时问递交奏折的那天说起,赶上了梁国朝臣一起请奏陛下納妃,萧承宇那天心情很不好,将所有的奏折统统打发回去,宋时问的那份也一并被打了回去。
那份奏折被打回了之前一起请求陛下立后納妃的一位官员家中,吏部的一个小官员。
管家将奏折放在了书房,那位官员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没再看。
既然圣上严禁再提后宫的事情,那么他们不提便是,谁敢再去触碰圣上的逆鳞。
后来有一天,官员在翻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翻出了这本他从没见过的奏折。
一看上面的字迹,官员吓坏了,这是陛下的字迹,官员颤抖双手打开了这份沉重的奏折,结果,却发现,虽然是陛下的笔迹,但是说的内容却很奇怪。
是关于南岳国质子的事情。
小小的吏部官员哪敢揣度圣意,立刻揣着那份奏折去找了陛下。
官员不知所云磨磨唧唧说了半天,最后萧承宇不耐烦了,指着门口,“有事就说,没事就给朕滚出去!”
官员这才畏畏缩缩的拿出了那份令他抓狂的奏折,差点就哭了,“请陛下明示,臣实在是不知道陛下是何意。”
萧承宇忍住了当场叫程路将人扔出去的冲动,厌烦的让侯公公将那东西呈上来。
那位官员已经做好了陛下雷霆万钧的准备,谁知道,前一刻脸色阴沉的陛下,看到奏折之后,立刻喜上眉梢,重重奖赏了他很多的金银珠宝。
可以看出陛下心情特别的好。
官员晕晕乎乎的出了宫,陛下后来还升了他的官位。
这简直就是做梦一样。
萧承宇将那份奏折看了又看,恨不得将上面的字都看进了心里。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微颤的手指拂过上面的字一遍又一遍。
轻轻地,温柔的,激动的。
虽然他一早便笃定宋时问就是小朋友,可是没有能说服的证据,而宋时问一而再的不承认,萧承宇心中也难免失落和不安还有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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