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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程路带着一小队暗卫不远不近的跟在宋濂和宋迟后面。
没想到这两个看上去身娇肉贵的人竟然能跑的这么快,二人是多怕死在梁国。
就这么胆小的两人居然对宋世子做过如此恶毒的事情,也是活该。
不过,对于程路他们来说,还是慢了。
大概是以为进了南岳国境内就安全了,宋濂和宋迟的速度慢了下来。
不似之前那么慌慌张张的,大抵是为了找补回面子,开始讲究排面了。
回上京的路上,宋濂要坐豪华的马车,要几个漂亮的丫鬟伺候着,才走了两个多时辰便要找个豪华的客栈歇一歇。
总之不见了逃命路上风餐露宿的时候了,恢复了骄奢淫逸的本性。
这倒是方便了程路他们下手,他们并不怕宋濂和宋迟身边看起来就很没用的士兵,只是陛下交代过,不要伤害无辜,只要两人的性命就可。
不过,程路想的是另外的事情,什么才算是“不能让他们死的太痛快”。
这一路上他就在琢磨这件事情,如果要是按照程路平日的作风,那便是一刀了结,干净利索,绝不会让敌人有丝毫的反击,因为如果不能一招致命,那么反过来死的可能就会是他。
一人没有想到办法,程路就去问手下的暗卫,后来还有个暗卫想到了一个办法,程路觉得可行。
于是当晚,他们便开始实行了他们的计划。
宋濂和宋迟又在一家当地最奢华的客栈住下了,宋濂不想店里有闲杂人等,就命手下的人将原先住在里面的客人都赶走了,包了整个客栈。
宋迟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的表示。
宋濂最烦看到他这么事不关己清高的样子。
还好离着上京城不远,明日就能抵达。
两人的房间是面对面,各自上楼之后关上门,谁也不理谁。
是夜,宋迟迟迟不能入睡,总感觉心里很不踏实,离着上京城越近,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他总觉得梁王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梁王那么重视宋时问,不可能知道宋时问以前的事情还能放他们平安回来。
他原以为在路上,梁王会动手,可现下即将要抵达上京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太反常了。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正确的。
后半夜的时候,宋迟觉得有人在接近他的房间,明明外面都卫兵把守,心想不妙,可是还没等他从床上起来,一把尖刀已经抵在他的咽喉上。
来人一身黑衣,蒙着面,抵在咽喉上的尖刀幽幽的发着寒光,来人全身杀气,令人畏惧。
外面那么多人把守这个人还能进来,说明他毫无生路。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宋迟颤巍巍道:“你们是谁?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来人不语。
宋迟再道:“难道梁王仍是不肯放过我们吗?”
来人还是不语,动手就要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
宋迟惊恐之中大喊,“你们不能杀我,如果我死了,宋时问也活不了!”
来人怔住,尖刀在手腕处只有一指距离的还是,生生停下了。
他们这些暗卫当然知道宋时问是谁,觉得这件事情重大,不敢擅作决定,来人先将结结实实的绑在椅子上,拿了一块布堵上他的嘴,出去对面屋里找程路,将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程路连忙从宋濂的屋子里赶过来,吩咐其他暗卫继续。
宋迟双手双脚被捆住,嘴里又被塞着布条,眼睛惊恐的四处看,心知自己今日凶多吉少,很可怜的样子。
他明白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他也不确定是不是梁王派来的人,他跟自己打赌是,所以才说出了那句话。
从刚才那人的反应来看,显而易见。
他庆幸自己之前早有准备。
要不此刻早已见到了阎王爷。
看着另一个人迈着焦急的步伐走进来,宋迟知道自己赌对了,宋时问就是他的保命符。
程路盯着他,“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宋迟从他的声音听出来了,“程护卫?”
程路也不多说,扯下了面罩,不与他多费口舌,“你将宋世子怎么了?”
宋迟见他这么紧张,已没了先前那般恐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能争得一线生机,“实不相瞒,我在京都城中留下了一些密探,隔几天便向他们传递消息,若是到了规定之日,没有得到的我消息,那便是我出了意外,他们就会按照计划,劫走宋时问。”
宋迟诡异的笑了笑,“而今日,正是最后一日,如果我死了,那么只能委屈我那个弟弟陪我一起死了。”
第40章
宋时问觉得昏昏沉沉的,能听见周遭的声音,像是丝竹,又像是歌声,听得不大真切。
缓慢的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阳光刺眼,他抬手遮了遮这碍眼的阳光,适应之后放下手来,映入眼帘的是灰色的床帐,他想起来,却发现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他偏过头看看此时周身的环境。
他身在一间屋子里,一张黄花木的桌子,几张椅子,朴素简陋。
陌生。
他缓了一会,才想起了他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正等着舞龙的队伍过去之后,就回到他哥身边,却不想哪里冒出来两个人拿着一块帕子捂在他口鼻上,那个味道非常难闻,应该是迷/香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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