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蓝绒的护卫,一直跟在蓝绒身边,从初罗国到京都,只要是公主说的,他都赴汤蹈火。
“想不到堂堂的梁王竟真的会为了一个质子只身犯险。”语气中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嘲讽。
萧承宇心心念念的都是宋时问的安危,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再一次问道“我的人呢!”
“急什么,总会让你们相见的,你先将你身边的武器扔了”马守指着最近的人,“你去把他给捆上,捆结实点,这位可是梁王,要好好招待一番,你,去把他的马牵走。”
萧承宇拿剑往前一挡,“看不见我的人,我不会束手就擒,再问一遍,我的人呢!”
马守拿下颚指了指院子里,“昏君你看那里。”
萧承宇看过去,院子门口正对的是大堂,有个穿着雪白色衣裳的人坐在那里,垂着头,只能看见模糊的侧脸。
不是他的小朋友是谁?
待那小兵将萧承宇捆住后,马守才道:“这就带你去见他。”
萧承宇跟在马守后面进了农庄。
穿过院子,推门进入大厅,正面坐着的便是一身红衣的蓝绒。
而旁边的虚弱的坐在椅上的就是宋时问。
方才在外面看的步步真切,现在近了,才看见他脸色很苍白,原本好看的淡粉唇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颜色,才几日不见,他的小朋友就瘦了这么多,宋时问见到他笑了一下,十分虚弱。
还好,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问问,”萧承宇在见到他的那刻声音发颤,他想去伸手去揉一揉他的脑袋,可是却不能,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天知道他多害怕宋时问出事,现下见到他,他才安心,他细细的看着他,给了他一个坚定的微笑“问问,你别怕,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
明晃晃的烛光下,萧承宇英俊的气质丝毫未见,平日里淡漠的漆黑的眼睛透着焦急和担心,但他的声音很平稳,可以抚平一切的情绪,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人安心下来。
宋时问亦然平静道:“我没事。”
两人四目相对,宋时问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萧承宇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他的影子,清清楚楚。
蓝绒放下茶杯,嘲笑刚才萧承宇说的话:“昏君,现在你在我们手里,你以为你还能有命走的了吗?”
萧承宇就算被绑住了,身上依然有帝王的气势,仿佛与生俱来,睥睨众生,站在那里挺拔如松,看向他人的时候阴沉森冷,只有看向宋时问的时候,才是无尽的温柔。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的小朋友了,他想好好的看着他,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他不怕死,只是怕死后再也见不到他的小朋友。
眼见两人之间情意浓浓,蓝绒咳了一声,“想不到你这昏君还真就来了,看来你是真心喜欢他呀,喜欢到连江山都不要了。”
萧承宇语气冰冷:“废话少说,我已经在这里了,姑娘可以将他放了。”
蓝绒撤了个极其敷衍的笑容:“那可不行,我们要是将他放了,他派兵前来,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放心吧,只要你能让我们平安出城,我们自然就会放了他,我们只要你的性命,所以你不要轻举妄动,连累了小世子的性命。”
萧承宇:“一言为定。”
蓝绒看向宋时问,暧昧不明的笑道,“小世子,你果然很了解昏君,你出的这个计谋真就将他引来了,梁王死后,梁国靖江以南是你们南岳国的,我们绝不插手。”
“明日我们便要带着昏君出城,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临死之前,道个别吧。”
宋时问和萧承宇双双被困在一起,扔进了拆房里。
马守不同意,“公主,将两人放置在一起,是不是不妥当,万一,他们要是逃走了呢,再者,将他们关在一起,那刚才那挑拨之计不就没用了吗?”
蓝绒道:“宋时问身上还中着软筋散的毒,没有任何的力气,他跑不了,他跑不了,昏君就跑不了。你们就在这里守着,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
“至于挑拨,哼,就算宋时问解释了,昏君心里真的会相信他吗?”
他心爱之人妄图染指他的江山,她不信梁王心里没有芥蒂,她不信人与人之间会有完全的信任。
宋时问和萧承宇两人背对背的绑在一起,听着外面的声音消失。
萧承宇再一次问道:“问问,你还好吗,这几天有没有受罪,他们是不是苛待你了,为什么你脸色这么难看?”
有很多话想说,很多话想问,可是见到他是安全的,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宋时问嘘了一声,示意哥哥别说话,仔细听了听,门外面守卫的人在离拆房很远的地方,才小声道:“哥哥,你怎么来了,哥哥是不是在外面做好了埋伏,他们什么冲进来救哥哥。”
萧承宇轻声道:“问问,我是一个人来的。”
宋时问楞了半天,小声责备道,“哥哥,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很危险,你怎么能以身犯险呢,你要气死我了!”
虽然是责备,但语气却透着舒心的关切之情。
萧承宇这些天来,露出了一个微笑,整个人才有了一些人气,“我不是傻,我是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危险,问问,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又让你受到伤害了,你在我身边,我竟然还是没能保护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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