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嬉就设在太液池上,据说很精彩,一旁还有宫殿,待在里面暖和的很,不用怕被冻到。
“嗯,那去太液池吧。”
陆封寒握着昭昭的手往太液池走。
陆封寒发现昭昭的指尖有些凉:“你这身子还是有些弱,先前御医给开的补药可都按时喝着呢吗?”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不能天天看着昭昭。
“一直都喝着呢,御医开的药很有效,妾身的身子已经比从前好多了,”昭昭道。
从前冬天时她更是手脚冰凉,现在只有指尖有些凉,算是好了很多了,故而昭昭虽然觉得这药太苦了,可见了这成效还是拧着鼻子喝下去了。
“嗯,按时喝药就好。”
很快就到了太液池,在临到太液池前,昭昭挣开了陆封寒的手。
陆封寒步子微顿,疑惑地看着昭昭。
昭昭把手缩回斗篷里:“这不是要到人多的地方了,要是让别人看见就不好了,”肯定又得说她狐狸精一类的,只是她越说声音越小,她怕陆封寒生气。
陆封寒愣了一下,然后才道:“好,听你的,那你跟在我身边。”
昭昭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说到底还是他不能够彻彻底底地保护昭昭,才让昭昭提心吊胆,现在只能委屈昭昭了。
陆封寒揉了揉昭昭的头发:“走吧。”
…
太液池。
冰嬉表演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冰面上全是伶人,俱都穿着飘逸的衣裙,在冰面上旋转,裙裾随风摇摆,漂亮极了。
一群女眷正在宫殿里欣赏冰嬉。
今天能赴宴的都是达官贵族,更有许多王妃和侧妃,也算是身份相当,女眷们说起冰嬉表演来。
“咱们在屋内尚可,但这冰上的伶人却穿的很薄,也不知会不会冷,”秦王妃道。
“今天风不硬,再加上她们在冰上一直舞动,应当不会太冷,”薛月说。
秦王妃笑道:“也是,何况今儿这冰嬉表演她们也准备了好几个月了,就为着今天一天,估计她们心里都高兴的很。”
薛月笑了一下应是。
秦王妃扫视了四周一眼,颇有意味地道:“四弟妹,晋王跑哪儿去了,怎么今天一天都没见他人影?”
许多王爷都在此,只陆封寒没见踪影。
她们这些王妃虽不知晋王府的内情,但也知道薛月和陆封寒一向不大恩爱,何况秦王和陆封寒一直不对付,秦王妃见了薛月就刺她。
薛月何尝不知道秦王妃是在讽刺她,她脸上还是得体的笑:“许是在前头有事要忙,一时半会儿没过来。”
正说着话呢,陆封寒就过来了,秦王妃看了眼薛月,惊呼道:“哟,这不是晋王吗,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只不过,晋王身边这位是……”
听秦王妃这么说,旁的女眷也都跟着看了过去,陆封寒身边确实跟了一个女子。
薛月抬眼,然后就看到了陆封寒和昭昭并行而来的这一幕,她的心倏地一下就沉入谷底,良久她才缓上这口气来:“这是我们府上刚刚册立的裴侧妃。”
秦王妃暧昧地笑了一下,拉长音儿道:“哦,原来是侧妃啊。”
旁的人也都看着薛月,晋王此举不是明摆着说薛月不如这个新册立的侧妃受宠吗。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薛月觉得她的衣裳好像都被扒下来了,叫人肆意取笑,她的心就像是着了火一样,可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还是要露出得体的笑来。
“裴侧妃生了场病,前几天才好全,王爷格外怜惜她些,”薛月半解释道。
正在这时陆封寒转道去了一旁的偏殿内,而昭昭则是独自走了进来,好歹没一起走进来,算是给薛月留了些脸皮。
昭昭进来后才看见薛月,她向薛月行礼:“妾身见过王妃。”
薛月撑着笑:“起来吧。”
昭昭自然看出来薛月的心情不好,且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怪异。
周遭的女眷们都看向昭昭,俱都惊艳于昭昭的容色,她们的视线在昭昭和薛月的身上来回打量。
昭昭心道运气不好,她怎么就偏生走到这间宫殿来了呢,看冰嬉的宫殿有那么多间,她随意一走就进了这处宫殿了!
好歹在场的人都自诩身份高贵,也不好像市井泼妇一般询问,故而只是私下里打量几眼,没说旁的。
这事便算是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薛月起身离开:“我才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没办,就先失陪了,”说完就走了。
等出了门,戴嬷嬷扶住薛月:“娘娘,咱们去哪儿啊?”
其实薛月压根儿没有事要办,这只是她想出来的借口而已,自然没有地方去。
薛月沉吟了片刻,然后才道:“去……”她能去哪儿呢,薛月闭了闭眼睛,“随便走走吧。”
只要能离了那个地方,让她喘口气就行。
戴嬷嬷扶着薛月信步往前走,她心疼地看着薛月,她知道薛月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因而闭上了嘴一句话也不说,还特意捡了人少的路走。
越走越僻静,最后走到一处小花园。
冬日里花草都枯萎了,只有座假山,看着颇是荒凉,不过也正是因此一个人都没有,很是安静。
戴嬷嬷轻声道:“娘娘,您就在这歇会儿吧,等心情好些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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