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直起身子:“娘,你都听见那日陆夫人说的话了吧,她简直嚣张至极!”
原来那天宋夫人也在,不过是躲在后面的树下,没叫旁人发觉。
宋清越想越气:“娘,你说她一个商人的女儿,怎么这么胆大呢?”
宋夫人也确实有些没想到。
她原以为这一番话后,那昭昭会自己权衡利弊,然后自请离去呢,结果她竟然直接了当地说不会同意,这确实是打了宋夫人一个措手不及。
宋夫人原以为只要借势就行,可没想到昭昭竟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
宋清拉住宋夫人的手:“娘,您得想想办法啊,您不能就这么看着女儿受苦啊。”
宋清都想好了,如果不能嫁给陆封寒,她就谁也不嫁了。
她看着宋夫人,“娘,如果不能嫁给他,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宋夫人一听之下就心疼了,她抱住宋清:“浑说什么傻话呢,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哪能看着你受苦呢,娘给你想办法。”
宋清闻言就放下心了,只要她来这招,她娘果然会妥协。
宋清从宋夫人怀里起来:“娘,您还用想什么法子啊,我看直接去求父亲就是了。”
“父亲是徐州的知州,徐州所有的官员都受他管着,只要父亲发话,那陆钦哪敢不同意,何况也不用父亲如何逼迫他,想来那陆钦自己比较之下,就会同意娶我了。”
宋清之所以这么说,多多少少心里也是有数的,她知道她虽身份高贵,可容貌确实比不上昭昭,而且这两次见面,陆封寒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很冷淡,而且他都不知道她是谁。
不过宋清想这都不重要,只要成亲后他们俩好好相处,陆封寒自然会喜欢上她的,所以宋清才想尽可能快的嫁给陆封寒。
宋夫人沉吟了片刻,其实宋清说得对,她能想什么办法,无非是让宋知州出面罢了。
宋清摇晃着宋夫人的胳膊:“娘,您就同父亲说吧,如果女儿去说的话,他指定不会同意的。”
宋夫人和宋知州相处了这么些年,自是了解宋知州的脾性,很是在乎官声,这也是她之前不想去求宋知州的原因,可现在事情没有进展,宋清又急得很,宋夫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她想宋知州虽然性子严厉,但宋清到底是他的女儿,只要她们母女一起求情,宋知州应当会答应的。
宋夫人叹了口气:“好,就听你的。”
“不过得等年节过了再说,”宋夫人道。
宋清惊喜道:“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有了她父亲出面,她不信陆封寒不同意。
一想到能嫁给陆封寒,宋清只觉得她此生便圆满了。
…
年节很快过去,初五结束,众人都继续上值。
陆封寒收到了周大人的邀约,说是要晚上一聚,商量些入股的事。
陆封寒眼底的温度又冷了几分,他一想就知道周大人那个色中饿鬼怕是为了昭昭来的,偏现在证据还没收集全,他暂时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去赴约。
这次去的是一个有些偏僻的酒楼。
这里来的都是徐州的达官贵族,故而酒楼的装潢也都华贵异常。
尤其这里面还提供青楼的花娘,可以说是贪官的聚集处。
越接触深了,陆封寒越觉得这徐州当地官场的水深,不只是贪污案,等日后他定要把这些人都给揪出来。
到了酒楼,就有人请陆封寒去了雅间。
里面周大人已经喝上酒了,见到陆封寒就大声道:“陆大人来了,来,快坐下,咱们一起喝酒。”
说着就有丫鬟给陆封寒到了一杯酒,陆封寒略沾了唇:“这酒倒挺香的。”
陆封寒放下杯子:“周大人不是说要说入股的事?”
所谓入股,无非是收受贿赂而已。
周大人拍了拍陆封寒的肩膀:“陆大人不必担心,到时候定少不了你的。”
一旁有花娘轻轻揉捏周大人的肩膀,陆封寒已见惯不惯。
周大人侧过头看了一眼,这花娘是徐州一家青楼里的头牌,名叫宛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不过周大人以前这么觉得,在见了昭昭之后,忽然觉得这所谓的美人很是一般。
他的笑声粗嘎:“陆大人来此也有许久了,可每次宴会,陆大人身边都没有个女伴,先前我还觉得奇怪,可自打见了弟妹,便觉得陆大人你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也是正常的了。”
陆封寒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他想是时候结束徐州的事了,看来这周大人是真的打上了昭昭的主意啊。
周大人丝毫不觉,他犹有些回味。
他拉过宛娘:“陆大人,宛娘是青楼里的头牌,伺候人最是有一手,能叫人骨酥筋软,若不然你今晚尝尝她的滋味儿如何?”
“若是你相中了她,便把她带走。”
宛娘的心一跳,这陆大人生的如此俊美,若是能跟了这陆大人,她当然是愿意的。
陆封寒松开了酒杯:“还是不了,我听闻宛娘一直跟着周大人,我倒不好夺人所爱。”
其实周大人这话不过是个幌子,他相中了昭昭,可昭昭是陆封寒的妻子,周大人便想着用宛娘做交换,把这宛娘给陆封寒,他也好把昭昭弄到手。
可陆封寒这话便是拒绝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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