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这一点,薛潮都能想象到自己当了皇后之后挥金如土夜夜笙歌枯燥无聊单调奢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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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处于王城近郊,环境清幽,有河有树,无人打扰。
薛潮看着小房子,顿了顿,随即失笑:“这便是府邸?”
“嗯,”皇帝身着便装,不同于以往的高冷贵气,多了份柔和,拍拍他肩膀,“都差不多,进去看看。”
小房子相当简陋,但被收拾得很干净。萧灵祤推窗,阳光全数撒了进来,屋里亮堂堂的。
从薛潮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他浑身都渡了层金色的光,美好得有些不太真实。薛潮从背后抱住他,感受着熟悉的体温心跳,轻声道:“是不是婚房?”
“想多了,”萧灵祤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另一个偏僻的冷宫。”
“或者可以说,”萧灵祤转身,看着他眼睛,认真道,“我们家。”
薛潮心里一动,笑意慢慢从眼底蔓延开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嗯,我们家。”
萧灵祤极为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若实在无聊,把你家再打扫一遍。”
“好。”薛潮揉揉他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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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祤百无聊赖,随意地打开床头暗格,瞟了一眼,被吓到了。他的人办事效率太绝,以为皇帝金屋藏娇,便把那些东西准备得很充分。
萧灵祤拿手指翻了翻,挑出来一个淡青色的小瓷瓶。
“我们家”这三个字极大地取悦了薛潮,薛潮整个人如同飘在云端,将房间细细打量了很多遍。
萧灵祤看了看小瓷瓶,再看了看神情专注、完全不知大难临头的薛潮,偷偷把它放在怀里。
薛潮,你完了。
不关朕事,是天要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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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整齐叠放着崭新的被罩,上头绣着一对红色的鸳鸯,萧灵祤面露嫌弃,盯着金边看了一会儿,打算把被罩套好。
萧灵祤不会做家务,费了老半天的劲,终于成功把将自己套进去了,一个劲儿找出口。
薛潮进门便看到被子里一团耸来耸去,失笑,将他连同被子一起抱住。
萧灵祤挣扎得更狠了,特别害怕薛潮丧心病狂地把自己缝在里头。
薛潮把他剥出来,对着那张发红的脸,心痒痒的。
萧灵祤好不容易被解救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控诉道:“这被子也太难——”
薛潮堵住他的唇。
虽是莫名其妙,萧灵祤还是和他亲了亲,最后两人滚在乱七八糟的被子上,结结实实打了一架。
薛潮惨败,挠他痒痒。
萧灵祤躲来躲去,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打不过别人就挠别人,是不是输不起——放肆——”
挣扎间,有什么东西咕噜噜滚到地上。
萧灵祤看过去,瞳孔一震,暗道不好,快速推开他,以惊人的速度跳下床,快他一步捡起来,藏在身后。
薛潮走过去:“那是什么?”
“没什么。”萧灵祤耳垂红得能滴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薛潮狐疑地看着他。
萧灵祤佯装淡定:“不然能是什么?”
薛潮看了他一会儿,慢悠悠道:“那皇上这么紧张做什么?”
萧灵祤恼羞成怒:“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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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祤好奇去附近街上转了转,留薛潮看家。天气不错,人潮拥挤,一条街上都是各式各样的花灯。
有人在猜灯谜,萧灵祤恰好路过,看到红纸上头的黑字,一下子就说出了正确答案。
猜对了会得一文钱,萧灵祤捏着那枚铜板,兴致勃勃地挨个猜,没一会儿就获得了小半袋碎铜板。
这是他第一次“挣”到银子,很新奇,内心特别开心,都没有买东西就跑了回去。
萧灵祤攥着小钱袋,如同小孩获得一大袋糖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薛潮!”萧灵祤推开门。
“嗯?”
萧灵祤喘着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将赢来的东西递过去,佯装淡定:“这个,给你。”
薛潮轻笑,勾着小袋子看了看:“这是什么?”
“朕挣的银子,”萧灵祤把他怀里一推,认真道,“都给你。”
薛潮愣了一下。
萧灵祤:“是不是沉甸甸的?朕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动,直接跑回来上交了。”言语间有一种挣钱给老婆花的自豪。
薛潮垂眸,看到里头没有多少的小铜板,唇角有了上扬的弧度。
萧灵祤眼里亮亮的,说得无比真诚:“薛潮,这些全是你的,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虽然不是那么多,但是全部都在这儿了——”
薛潮猛地抱住他。
萧灵祤抬手摸了摸他脑袋,小声道:“你看,朕还是可以养得起你的,是不是?”
…… 薛潮没告诉他,这十几个铜板都买不了几两米。
萧灵祤很有成就感,叹道:“幸好朕平日里博览群书,这才得以扫荡整条街的花灯,是不是很厉害?说起来也算是第一次挣的银子,嗯?薛潮,你怎么不说话?”
薛潮:“袖子。”
萧灵祤垂眸,这才发现自己的袖子不知蹭到哪儿了,脏兮兮的。
“这不是重点,”萧灵祤严肃地将袖子藏好,仰起脸,“快亲一下。”
薛潮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心里满满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话也表达不了此刻的心情,紧紧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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