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萧翌又看向木棉和范大夫,对他们道,“你们也同去。”
木棉和范大夫同时对望一眼,心中有一丝丝不好的预感。他们可不想再像上回吃饭那样,被皇帝和沈大人之间的诡异气氛所包围了。
然而圣命难违,二人只能领旨谢恩。
出游那日,萧翌和范大夫一身书生装扮,木棉木槿则是书童打扮,跟在主子左右。
他们四人坐着马车如约到达断桥边,刚下车就看到了沈嘉。实在是沈嘉的身边围了太多的人,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只见好十几名百姓围在沈嘉四周,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和沈知府说说笑笑,热情的不得了。沈嘉老远就看见萧翌他们来了,急着就想走。他左突右绕,好不容易才打发了热心群众,挣脱包围圈向断桥边跑来。
看沈嘉被“围攻”的十分狼狈,萧翌不仅没有安慰,反而笑道:“看来沈知府深受当地百姓爱戴。”
“哎,别提了。”沈嘉擦擦脑门上的汗,“每次一到人多的地方,都弄得兴师动众的,看来我以后要戴个面纱了。”
“噗。”范大夫闻言,没忍住笑出了声,“沈兄,你一个大老爷们戴面纱,反而更要被围观了。”
萧翌附和道:“你要真戴面纱出门,就离我远点。”
木棉和木槿俩姐妹也在后面捂嘴偷笑。
“好了好了,我随便说说而已。”沈嘉一边和他们闲聊,一边带他们走向岸边,“我雇了两条小船,我们划船去湖中心看看。”
“为什么是两条?”范大夫问道。
沈嘉卖了个关子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沈嘉带他们走到船边,看着那条只能坐下两个人的“小船”,大伙才知道为什么。
“微明,请。”沈嘉邀请萧翌同游西湖。
萧翌点了点后面跟着的木棉木槿和范大夫:“那他们……”
“范大夫,这条船大一点,可以容纳四个人。”沈嘉指着另一条船说道,“船上还配了一名船夫,你们可以尽情的去游湖了。”
范大夫:“……”这小子,学坏了。
木槿可不干了,她快人快语的问道:“为什么不是主子坐大船?再说了,你们的船只能坐两人,还有位置给船夫吗?”
“我就是船夫啊。”沈嘉转头冲萧翌自告奋勇道,“微明,你可别忘了,我出生福建的小渔村,划船我在行。”
“木棉木槿,你们随范大夫去吧。”萧翌说完,回头对沈嘉道,“那我要看看,沈船夫的划桨技术了。”
“萧公子,请好吧。”
萧翌的腿脚还是有些不稳,沈嘉率先上船,然后向他伸出手。这次萧翌没有拒绝他的搀扶,令沈嘉露出傻笑。
两人面对着面坐下后,沈嘉拿起桨,有模有样的划着。不一会儿,就超过了范大夫他们的船,越漂越远了。
划了许久,终于来到了湖中心。沈嘉放下桨,让小船随风而行。一阵风吹来,掀起层层涟漪,水面波光粼粼。
“怎么样,西湖美吧。”沈嘉问道。
萧翌点头,“名不虚传。”
“我第一次看到西湖时,就觉得西湖或许真如传言一样,是西施的化身。她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美艳又危险。”
“危险吗?”萧翌不解。
“对,像你一样,明明深不可测,却又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溺其中。”
萧翌听后沉默了许久,他看向湖面绿波荡漾,心中却一片安宁。
“你为什么故意支开范大夫他们?”萧翌问道。
“我只想和你单独相处。”沈嘉说道,“你会游泳吗?”
“不会。”萧翌是个旱鸭子,实打实的北方人。
沈嘉一听,眼珠一转,瞬间起了坏心思。他邪邪笑道:“那我把船停湖中央,你别想跑。”
萧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淡淡道:“我会轻功。”
“……”沈嘉不服气的看着萧翌,“我不信,轻功真能在天上飞,水上漂?”
“你不信啊,那我带你试一试?”
“不了不了。”沈嘉赶忙摆手拒绝,他实在是不敢,不是怕水,是恐高。
像那种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他想一想就腿软了。
萧翌笑了笑,不再为难他。
“对了,我支开他们还有一事,要和你商量。”沈嘉开门见山道,“杜涣那小子,看上了木槿姑娘。”
“他看上了木槿?”萧翌颇感惊讶,“他想娶她为妻吗?”
“是的。”沈嘉说道,“杜兄说他对木槿姑娘一见钟情,想让我帮忙牵线搭桥。我也告诉他了,木槿姑娘绝不做妾的。杜兄答应了,将来一定明媒正娶。”
萧翌听到了杜涣的诚意后,点点头道:“杜兄倒是个实诚人,不过他家是江南的大商户,家中产业万千。像这样的豪门大户,真的愿意迎娶一个小丫头做正妻吗?”
这一点沈嘉没有仔细考虑过,他纳闷道:“木槿姑娘好歹是御前伺候的人,嫁给杜家,绰绰有余吧?”
“商家和官家,到底是不同道。”萧翌说道,“杜家肯定早为杜涣看好了人家,只等他科举高中后再娶妻,来个双喜临门。我怕木槿最后,空欢喜一场。”
“微明,你为何总是瞻前顾后?”沈嘉不满道,“让木槿姑娘和杜兄先接触接触,他们是否能两情相悦还未可知呢。现在二人连见都没见过几面,你就早早打了退堂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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