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渊甩开手,“你对潘春的爱,只限于守住她、护住她吗?你从来不曾想过她的志向是什么?她想要一个怎样的将来?就算她被万人唾骂,你都在所不惜?”
白浪拿剑的手一颤,从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窥出一丝端倪,“你...找到那个雕像了?”
梅子渊重重点了下头,就在同时,一队鞑靼骑兵从他身边经过,突然停了下来。
东图勒停了马,一动不动地盯着白浪,他手中的君子剑绝非凡品,但更让东图注意的,是这柄剑他曾经见过。
当日贡船过笃马河时,这柄破水而出的剑着实眨眼,若不是要保护公主,他定于敖敦一同前去追敌,所以落单的敖敦才会一去不回。
“你!过来!”东图瞬间抽出弯刀指向白浪,“说你呢!”
白浪谨慎地将梅子渊护在身后,君子剑横在胸前。
东图嗅到一丝熟悉的杀气,他顿时下马,在与梅子渊一丈远的距离停了下来,“你们俩,,干什么的?”
身旁的侍卫忙上前解释,“他是青安帮的,五力大人交代不用管他。”
“青安帮?”东图挑了下眉。
侍卫又道:“就是送咱们到东港的船队。”
东图若有所思的转了下眼珠,片刻后收刀掉头,重新骑上马,临走前又看了一眼白浪,悻悻离去。
白浪松了一口气,与五力相比,方才这人功力绝对在他之上,若是单打独斗自然能占上风,但此刻鞑靼兵众多,潘春不仅有伤在身还跟梅子渊换了过来,白浪不紧捏一把汗。
“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快速扶梅子渊上马,重新朝东城门骑去。东城墙外有熊三他们,如果实在冲不出去,就放信号让熊三和潘世海接应。
穿过街道,躲过流箭冷刀,城墙就在不远处,白浪奋力夹紧马腹,大声道:“待会儿我放信号之后,熊三他们会来接应,你不会武功就别逞强,跟在我后面,好好看着阿春的身体,阿春要是换不回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梅子渊刚想说句不劳他挂心,白浪对空发完信号之后忽然把他的头摁下,整个人也趴在他的背上。
身下的马一声嘶鸣,梅子渊被白浪抱起,在空中一个翻转,稳稳落在地下,但马已经横尸眼前,马头生生被人削去一半,不远处正站着一个手拿弯刀的人,鲜血顺着刀尖滴落不停。
东图眼中杀气森寒,“敖敦是不是你杀的?!”
白浪将梅子渊挡在身后,不屑地看着那个红发的高大鞑靼人,“老子一生杀过的人多了,你说的又是那根葱?”
东图原地腾起,弯刀当空劈下,白浪提剑迎上,竟也被对方深厚的内劲震得手臂发麻。
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怒视彼此,东图低声道:“笃马河,贡船上,拿弓的,跟我长得很像的勇士!”
“呵呵,”白浪猛地推开他,“像你这般人头猪脑,也配叫勇士?”
弯刀一个回砍,再次横劈向白浪,东图步步紧逼,使出十成内力猛攻,妄图用最短最快的招式,将白浪一刀毙命。
白浪亦不敢大意,剑花挽的越来越快,角度刁钻地化解了急招猛刀。
剑光擦面闪过,东图很快脸上挂彩,他收刀摸着左脸上的血,冷冷盯着白浪片刻,突然大声道:“就是你!在河上出剑的就是你!还有一个用刀的在哪儿?说!”
白浪眸子一晃,谨慎的瞥过梅子渊之后,冷眼看向东图,“不知道你在叫唤什么!”
君子剑如一道寒光般刺出,东图眨眼的瞬间,右脸又多了一条血痕。
他怒意盛起,突然拦下一队骑兵,一把将马上的鞑靼兵拽了下来,将他怀中的圆球掏出,拔去捻子朝白浪扔了过来。
圆球落地瞬间爆炸,白浪拉着梅子渊堪堪躲过一劫,但这圆球威力甚大,连城墙都被炸掉一层。
白浪隐隐有些后怕,拉起梅子渊的胳膊打算用轻功先飞到屋顶,不料另一个圆球火药投了过来,在白浪头顶炸开,将二人压了下来。
梅子渊离那圆球近,霎时被镇的耳鸣眼花,可他还来不及看清当下状况,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圆球接踵而至。
右臂不知何时被炸伤,他也顾不上疼,睁开眼后急忙去找白浪。
两人方才被炸的一片混乱,此刻东图突然收了手,梅子渊忙向白浪的方向赶了过去。
白浪趴在地上,左腿一片血迹,梅子渊心里咯噔一声,想过去,腹中伤口又扯开来,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转眼间鞑靼兵已经聚了上百人,东图还要再炸却被旁边人拦下,“别再用雷丹了!大王还有用处!”
东图一把推开那人,“去你妈的大王,他是大晟人,跟咱们本就不是一条心!敖敦死了他问都不问,如今还瞒着公主,在应天藏了一万多私兵!这算什么?!”
没想到鞑靼人起了内讧,梅子渊咬牙,趁机挪到白浪跟前,“没事吧?”
白浪没有理他,突然从怀中放出来第二支信号。
“想搬救兵?!”东图见状直接揪过身边人,强行从他们身上抢走雷丹,再次举刀朝白浪劈来。
锵—— 君子剑迎向弯刀,火花四起,白浪却突然后仰,顺势躺在地上。
东图左手拿出雷丹准备朝白浪砸去,白浪突然强行将剑鞘插回,半月弯刀被剑鞘打偏,刀锋直接指向雷丹,那圆球顿时脱手,向城墙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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