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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王爷怎么说跟你们交代的我?”进了院里,沈瑜卿问。
    侍从引去了一道回廊,“王爷交代府中收拾齐整一处院子,有医师要住一段日子。”
    原来是将她当做郎中了。
    沈瑜卿抿了抿唇,倒像是那男人能干出来的事。
    安顿好后,绿荷去净室备了热水,她知小姐喜洁,昨夜没沐浴定是受不了。
    水烧热后,沈瑜卿换了里衣进去,绿荷在后面给她梳发。
    “小姐,咱们总算是到上郡了。”绿荷心里觉得不可思议,这一路艰辛,到离颐时王爷可是还吓她们,让她们离开漠北,现下到了上郡就好像一场梦。
    沈瑜卿合着眸子,“高兴什么,只是到了上郡而已。”
    绿荷脸上笑没了,垂头丧气,“小姐,王爷真的会跟咱们回上京吗?”
    魏砚我行我素,无法无天惯了,没人能奈何得了他。要想让他回上京,难如登天。
    “法子总会有的。”沈瑜卿掀起眼,撩了水洒在肩上,有花瓣坠落,落到她腕间。
    总会有办法的,她心说。
    将沐浴完,屋外醒柳禀道“小姐,王爷传人过来了。”
    沈瑜卿正在里换衣,头发湿着,绿荷在后面拿帕子擦干。
    她寻了一条云纹素锦襦裙,外披青碧绒氅。她皮肤白,襦裙领低,露出雪白胸脯,素锦襦裙更衬她肌肤赛雪,有绒氅罩着,倒也不算冷。
    随口应了一声,“叫人等一会儿。”
    好歹让她把头发擦干。
    她发长,厚实,本就不易擦洗,漠北冬日冷,更不容易干。
    过了一会儿,又一阵叩门,沈瑜卿挑起眉,“又怎么了?”
    “是我。”
    低沉的男声传入。
    沈瑜卿听出来是谁,她坐在妆镜前,手里玩着一只没挂的月琉璃耳铛,眸微动,手停下抬了抬,让绿荷过去开门。
    绿荷低头看着手里还没束的发一愣,才转身退出去。
    接过梳子,沈瑜卿一手压发到胸前,另一手不徐不缓的梳。
    “又闹什么呢?”
    已给了她一个时辰时间休息,原本以为已经够了才派人过来。想不到她还将人拒了回去,可真有胆子,敢拒他的人。
    魏砚低笑进来,见屋内妆镜前坐着的女郎时,脚步一停,黑眸不禁眯起,他前后想了个遍,倒是没料想到她入府休息不是先去安睡,先沐浴了。
    她坐着,背对着他,外罩的襦裙有小片湿意,长发披散,乌黑柔顺,鼻翼下仿佛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诱人沉沦。
    “谁跟你闹了。”沈瑜卿没转过来,撩起一侧的头发分到身后,将手中的月琉璃耳铛挂到右侧的耳朵上。
    正对着他的一侧。
    长发移开,露出她如粉的颊,小巧的耳垂。
    她好似格外钟爱耳铛,每日都不带重样的。
    “王爷就这么急?不能让我歇歇。”
    若搁在外面,这句话是没甚问题,但此时在闷热的屋里,有她身上的香,这句话莫名地让人咂么出旖旎的味道。
    急什么?他能急什么?
    魏砚舔舔后牙槽,咧了嘴笑,“跟你当然要急。”
    沈瑜卿回了头,眼动了动,本是无意说一句,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看他一脸浪荡的坏笑,就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她道“等我发干了再去。”
    “现在不行?”魏砚问。
    “漠北风硬,吹得头疼。”沈瑜卿说。
    这句话不假,她虽是精于医书,可自小却没调理好,体质偏寒,畏冷,漠北风硬,前些日子于她而言确实不该逞强去骑马,以至于现下歇了会儿便觉得发晕。
    她又转过头,拿了案上的帕子,半歪着脑袋擦头发。
    手中干帕忽叫人抽走,她刚要起身又被人压住肩,“别动。”
    男人呼出的热气喷到她耳蜗,热的发痒。
    “你做什么?”沈瑜卿问。
    他低低地笑,“给你拭发。”
    沈瑜卿狐疑,“你有这么好心?”
    他大掌温热,指骨修长分明,穿过她的发丝时有种怪异的感觉。
    “好让你快点过去。”
    沈瑜卿嘁了一声,倒心安理得地受他伺候了。
    魏砚在上京时是众星捧月的皇子,到漠北是尊贵无比的淮安王,哪里伺候过人。
    她倒是第一个,还不知好歹。
    魏砚手划过她的发,和他想的一样如绸如缎,顺滑无比。
    “好了吧。”沈瑜卿说。
    擦了好一会儿了。
    “嗯。”魏砚答得漫不经心。
    他手放下,指腹有淡淡的湿意。
    沈瑜卿又看他一眼,总觉得奇怪。
    她说,“你笑什么?”
    “笑你。”魏砚盯在她身上。
    “我好笑?”沈瑜卿眼白他。
    魏砚回,“好笑。”
    沈瑜卿不理他,拿过衣架上的绒氅披,她襦裙未掩的地方全遮了,魏砚黑眸暗动了动。
    他走了几步,过去。
    沈瑜卿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近,与他对视。
    他眼里有野兽的光。
    侵略,肆意。
    他停到她身侧,借着离得近,贴在她耳侧低低道,“你若不是上京来的,我还真想…”
    “真想什么?”沈瑜卿唇张开,又轻轻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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