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见了这一幕,无不为之动容。
有人感同身受,默默落泪。
有人心疼秀儿小小年纪,便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为她心疼。
有人看她这么懂事,心生怜悯。
也有人见她找到了依靠,替她开心。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侯夫人上前扶起秀儿,心疼道:“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从今天开始,我有女儿了,你也有新的父母了。”
“以后谁再敢欺负我们秀儿,可就是和我们侯府过不去。”
自然,有了侯夫人的话还不行。
侯府择了良辰吉日,将秀儿接过去,认了太夫人和侯爷之后,这认亲的礼节才算是彻底成了。
认亲当天,赵旖然和秦泽御都去了侯府。
两人眼见着侯府的礼数周全没有半点怠慢,并且细致热情,秀儿又没有什么不适,这才算彻底放了心。
紫莹现在已经是秀儿的贴身丫鬟了,自然跟着秀儿去了侯府。
赵旖然拉着紫莹叮嘱了好些琐碎的注意事项,并给足了银子,这才和秦泽御返回王府。
路上秦泽御一直嘀嘀咕咕的念叨着秀儿,生怕她受委屈。
赵旖然笑着安抚道:“你要担心,也容易。”
“我们可以时常过去看她先不说,过个三五日,我们就把人接过来。”
“以后让秀儿两家住着,在哪里顺心,就多住些日子,又怕什么。”
秦泽御像老妈子嫁女儿那般,总是放不下心:“万一秀儿受了委屈不肯说呢。”
赵旖然笑道:“难不成我们这两个做哥哥嫂子的还能让她受委屈。”
“你没看那孙将军把人当成眼珠子,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要我说,正好考验考验他,如果能托付终身更好,不能,我们把秀儿往回一接。”
“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秀儿是侯夫人的远房亲戚,老家遭了灾,过来避难的,以后就是王府的干女儿,谁能小瞧了怎么着。”
总归和王爷的女儿差了一层,秦泽御心里不乐。
但也无计可施。
他赌气说道:“等我做了王爷,还是让秀儿做的义妹。”
赵旖然笑道:“这话说的推没道理,她本来就是你妹妹,认了义妹,反倒疏远了。”
秦泽御:“可我看孙瑾烨就不是好人。”
赵旖然想起这两天孙瑾烨为秀儿做的事,劝道:“你故意难为人家,说什么给秀儿做小弩,让孙瑾烨走了一趟兵器库。”
“人家二话不说就去了,听说又遇到上次那个军器监了,这军器监也够倒霉的,被你打完,又被孙将军打了一次。”
“这么说,对秀儿还不够好?”
秦泽御趁着秀儿进侯府前,也给秀儿做了个小弩。
让她佩戴在身上,以防万一。
正好用到一些特殊的材料,他便故意让孙瑾烨走了一趟军器库。
这人还算听话。
果真冒着危险去了。
想到这事,秦泽御还算满意。
“那算他识相。”
“要是不肯去,我才不让秀儿去侯府。”
有了秦泽御这话,赵旖然明白,他算是彻底接受这事了。
只希望秀儿能有个好归宿,避开书里被新皇打入冷宫的死结。
秀儿的事情告一段路,赵旖然想起回娘家探亲的事。
一晃竟然过去半个月了。
“夫君啊,我想着有时间回娘家呢,你不是说过,没去过我家吗,想不想去我家看看?”
秦泽御被转移了注意力,听说要去赵家,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我早就想拜见岳父岳母了。”
赵旖然抿嘴笑了:“只怕你吓到他们。”
秦泽御:“我长得这么英俊,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会吓到他们。”
赵旖然:“您身份尊贵啊!”
秦泽御想了想,笑了,好不谦虚道:“那倒是。”
这边秀儿进了侯府,那边宁兰苑的人可坐不住了。
秦泽悦冲着郑夫人大发雷霆:“娘,您怎么还能坐得住?”
郑夫人手里拈着十八子,闻言皱了皱眉:“坐不住又能怎么样?”
秦泽悦:“秀儿那个小贱人都进了侯府了,孙瑾烨的心思一目了然,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等孙瑾烨和那傻子统一了战线,外公又没有兵权,到时候还还怎么和他们争?”
郑夫人心烦意乱:“你不是去找了外公请皇上赐婚吗?”
秦泽悦:“可外公说,皇上说什么都要等父王回来才会下旨。”
“父王到底哪去了,”秦泽悦想起这事更生气了,“娘,您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吧?”
“自从赛马节回来,我们就再没见过父王。”
“紫元阁那些个人,趁着父王不在,都要作上天了,竟然还敢趁机把小贱人送出去。”
“侯府也是,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府里划拉,那小贱人还不如个十岁的孩子高,也好意思带回去。”
“娘,您说孙瑾烨不会真要娶个小矮子吧?”
郑夫人手握玉珠,秦泽悦的抱怨,让她本来就不平静的心,像正经历暴风骤雨的海面,海啸骤起,变得天翻地覆。
她使劲攥紧手里的玉珠,声音却轻的不能再轻了,似是用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悦儿,这样的父王不要也罢,你去告诉外公,就说我想通了,让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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