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面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她也不能就这么一直跪下去。
赵旖然慢慢的挪动了下身体,没听见类似训斥或者什么不悦的声音,她便大着胆子站了起来。
“那个,夫君您是不是饿了,我去给您弄点吃的吧。”
赵旖然慌不择路的将脚丫伸进鞋里,连提都没提就往外跑。
直到出了屋,才靠着墙壁舒出口气。
秦泽御眼睁睁的看着她光脚穿上鞋跑了,连拿起袜子递给她的时间都没给,无奈的看着手里雪白的袜子,扯了下嘴角。
他真有那么恐怖?
还“您”是不是饿了,给“您”弄点吃的。
秦泽御猜不透赵旖然的心思,看见屋里站了两个婢女,摆手招了过来:“你们两个说说,本王真有那么可怕?”
两个婢女不知道秦泽御什么意思,慌乱之下赶紧下跪:“奴婢知道错了,求王爷饶罪。”
秦泽御:“……”
“算了,你们两个跟着去看看,别让夫人着了凉。”
本来想着多日未见,小意温存一下。
没想到夫人一直躲着他。
秦泽御无声的叹了口气。
看来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两个人一直以他傻了的形象相处,忽然变好了,确实有些无所适从。
还是要多给她些时间,慢慢适应才好。
免得得不偿失。
赵旖然自从穿书过来,一直有人伺候,哪里下过厨。
就算在现代世界,她经常做饭,那不是煤气灶就是电磁炉,虽然老破旧,但总归是现代化设备。
这一屋子农村大铁锅,她哪里下的去手。
再说她穿的这么漂亮,被烟火气一熏,那得变成什么味。
赵旖然琢磨了片刻,吩咐厨师:“那个,余妈妈,你帮我熬碗……”
赵旖然只知道傻了的秦泽御喜欢吃肉,且无肉不欢。
那变成正常人的秦泽御还喜欢吃肉吗?
万一变挑剔了怎么办?
余妈妈等不到赵旖然下半句,疑惑道:“小王妃想让奴婢熬什么?”
外边刚下完大雪,正冷着,赵旖然忽然说道:“熬碗姜汤吧。”
顿了下,“再放点红枣。”
“还有枸杞,人参也放点。”
余妈妈不知道赵旖然要给谁熬这么补气血的东西,但也没好问。
这一碗下去,还不得流鼻血。
赵旖然躲在旁边,盯着余妈妈熬了一锅姜汤。
她亲手盛了一碗,端给秦泽御。
虽然不是她熬的,总归是她盛出来的,亲手端给他的,也算是有一份功劳的。
秦泽御从房里出来,不想对赵旖然逼得太紧,便来到了秀儿的房间。
秀儿刚睡着,孙瑾烨一直守在床边,看见他进来,点了下头。
秦泽御脸色变得不怎么好,有些不悦的说道:“男女有别,你们两个什么关系,你老这么待在她的房间?”
“在你们侯府也是这样的?”
孙瑾烨只当没听见,笑着问道:“小王妃知道你好了?”
顿了下,他眼观鼻鼻观心的说道,“怎么刚回来,不是小别胜新婚么,你怎么还有时间出来找麻烦?”
秦泽御懒得搭理他,岔开话题道:“查出杀害皇子的凶手了吗?”
孙瑾烨摇了摇头,担心吵到秀儿,他特意来到窗口,悄声道:“说也奇怪,那晚我明明就在寝宫,怎么就没注意到那个凶手?”
“想来那凶手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
秦泽御早就想到这层了,可明察暗访了这么多日子,竟然没有丝毫线索。
“这杀害皇子,绝非一般人所为,必然能从中得到巨大收益。”
“你说皇子死后,谁获益最大?”
孙瑾烨想也不想的说道:“你呗,这还有谁。”
秦泽御无语的瞥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孙瑾烨:“你想啊,皇上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死了,势必会从宗族里选一位。”
“现在呼声最高的可不就是你了。”
秦泽御好笑道:“可我一直傻着。”
孙瑾烨:“这大概是对方也没想到的,你会忽然好了。”
秦泽御:“所以,现在除了我,谁获益最大?”
孙瑾烨摇了摇头:“这就不好说了。”
“虽然皇上就王爷这么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但同父异母的兄弟可好几个呢,还有长公主。”
“长公主要不是个女子,我看她野心最大。”
“你说姑母?”秦泽御想到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姑母,心里划过某些异样的情绪。
孙瑾烨笑道:“长公主倒也罢了,她那个儿子,可不是善茬。”
“幸亏他不是秦家人,否则他一定是你最大的敌人。”
提到这个长公主府的世子,他的大表哥,秦泽御倒想起些事情来。
“说来,我们还有些特殊的关系呢。”
孙瑾烨:“什么关系?”
秦泽御笑道:“他的妻子,正好是我夫人的长姐。”
孙瑾烨被他说愣了,好半晌才纳过闷来:“你是说,他的夫人是赵侍郎的长女?”
随即笑了:“还真是特殊的缘分!”
“以后有热闹看了。”
秦泽御无语的扫了他一眼:“你好像很愿意看我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