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御凄苦无助的看着赵旖然,哑着嗓子问道:“父王他,真的没救了么?”
赵旖然虽然无法接受这件事。
可她不是医生,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了,她能有什么办法。
“或者……”
“或者……”
赵旖然握住他的大手安抚道,想给予他最坚实的力量,“或者还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秦泽御痛苦的闭了下眼睛,忽然扯过了李太医,揪住他的脖领。
秦泽御眼里冒着凶光,样子特别可怖。
“李近芳,你给我说实话,这药是不是你给父王的?”
李太医被怼的喘不过气,他使劲推开秦泽御的手臂,一边咳嗽一边道:“快点松手。”
秦泽御怒了,大声吼道:“快点说,是不是你给的?”
李太医:“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秦泽御稍微松了一些,但眼里的凶光却越来越狠戾,“快点说,药是不是你给的?”
“是不是有解药?”
李太医自然不能承认:“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怎么会有毒药!”
“就算有毒药,又怎么敢给王爷,我是不想活了吗?”
“况且我和你父王是至交好友,又怎么可能会给他这种要命的毒药。”
李太医的话毫无漏洞,秦泽御实在想不明白,李太医会给父王毒药的理由。
所以他只能松了手。
咳咳咳……
李太医按住胸口咳嗽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父王还活着,不信你可以问你父王。”
“我自然会问,”秦泽御说完这话便走到床边,询问这毒药的来历去了。
赵旖然眼看着秦泽御对李太医动手,阻挡不及,只能代替秦泽御表示歉意。
“实在对不起,小王爷他太激动了,还请李太医不要放在心上。”
李太医大人有大量般的摆了摆手:“这种小事,我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父王——”
这边正说着话,忽然听见秦泽御一声痛呼,赵旖然心里一惊,下意识的看过去。
就见秦泽御已经跪到了地上,不停的呼喊着父王。
雍王吐了最后一口血之后彻底闭上了眼睛。
李太医赶紧走过去,检查雍王的身体。
片刻之后,他高声宣布道:“西秦洪武23年,深夜子时,雍亲王薨,送雍亲王——”
李太医宣布完之后,整个王府不管主子奴才,全都跪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王府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年前皇子走了,赵旖然经历过,但她不过去宫里走个过场。
现在雍王没了,她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家人离开的感觉了。
原世界,父母弃她而去。
她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走的时候,仿佛天塌地陷一般。
她的整个世界都黑了。
穿进书里,她虽然和雍亲王相处不多。
但他毕竟是王府的大家长。
有他在,就总觉得会有人为这个家遮风挡雨。
可他一旦去了,从今以后,这个家的担子就全部落在秦泽御的身上了。
王府的未来,家族的前途,个人的前程,就都需要秦泽御一力担起来了。
可他才将将20岁,还没有及冠。
却要担起这么重的担子了。
一时间各种慌张、恐惧、惊吓、悲痛、伤心、无措等等复杂的情绪纷至沓来,以至于她痴痴呆呆的跪在地上,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雍亲王闭上眼睛不久,李清怡就因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变故儿晕了过去。
雍王过世,王妃昏迷,一时间王府乱糟糟的,毫无章序。
李太医拿出雍王早就托付给他的遗书,当众宣布道:“雍王遗愿,一切丧事从简,万不可铺张浪费……”
条条框框,雍亲王交代的十分详细。
别人没听出问题,秦泽御却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他从地上爬起来,揪住李太医的衣领,暴怒道:“还敢说你之前不知道?”
“不知道这遗书又是怎么来的?”
“既然有遗书,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太医无辜道:“这你可错怪我了,王爷只给了我一封信,说是让我时机到了再拆,我哪里敢不听王爷的命令。”
“这不今晚府里派人去太医院,说是王爷出事了,我才想到这封信,就一并带了过来。”
“我要是知道王爷寻死,我能见死不救吗?”
这话说的漏洞百出,秦泽御悲痛之下,也没详查,便放了他。
李太医松了口气。
趁着慌乱之际逃出尚清阁往紫元阁去了。
王爷的丧礼就算简化,那也需要停灵七七四十九天,秦泽御作为孝子,必须守灵49天,一时都不能离开。
可秦泽御不光是王爷的长子,还是王爷的嫡子,这府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要他做主,自然不可能一直守在灵前。
帮着支应的老王爷注意到问题,询问道:“老二哪去了?”
秦泽峥太小了,不顶用。
守灵这么大的事,秦泽熙当仁不让。
可众人寻了一圈,也没见到秦泽熙。
赶紧命人去找。
此刻的秦泽熙还不知道父王薨了。
他一直留在南苑给王妃祈福,今天参加完了认亲大典,终于找到了机会便溜出去和好兄弟聚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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