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没有抬头,将脸颊的碎发别到耳边说:“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演出,我想每一次演出都能有进步。”
丁双琴抿唇对林夏竖起大拇指,不敢再打扰她,去找旁边的郭秀华说话,两人叽叽喳喳欢快地分享刚刚表演的感觉。
林夏写好把本子收起来,一抬头,看到了身后站着的焦絮絮。
她写的太认真了,居然没听到脚步声,可能是因为焦絮絮练舞蹈的,走路太轻了。
不过她也没写什么私密的东西,也不怕被人看到。
倒是焦絮絮怕林夏误会,立马解释道:“我没有看你写的东西。”
“没事,看到了也没关系。”
焦絮絮见她没误会,松口气,看着林夏,一脸认真地说:“我看你的表演了。”
林夏点点头:“谢谢。”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来跳舞了。”她面上一本正经,“你唱歌比跳舞有天赋,你要好好唱。”
“好,谢谢。”林夏看着她,想看看焦絮絮还会说什么,结果她就对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焦絮絮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只是想表达她希望林夏珍惜她天赋的意思,说完得到满意答复,她便心情不错地离开了。
林夏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焦絮絮的做法,她笑着摇摇头,像焦絮絮这样心性单纯的人,说话做事还挺可爱的。
最后一个拍照环节结束,林夏赶紧卸妆,顺带帮着郭秀华、丁双琴一起收拾。
等三人带着东西回去时,夜已经深了,连月亮都升得很高了。
路上都是回去睡觉的文工团演员们,到了现在时间点,大家都很累。
林夏和丁双琴郭秀华回去得不算最晚的,也不属于最早的,路上时不时碰上从礼堂出来的战士们,他们边走边悄悄往演员这边看的目光让人觉得特别可爱。
文工团的人渐渐走完,大礼堂被关上大门,龚越和祁丰从旁边树的阴影处走出来。
祁丰好奇得抓心挠肝,“越哥,你看的究竟是谁啊?”
“没谁。”
“你和我说说,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你就和我说一下吧~”祁丰缠着龚越。
以前的龚越,就像一台工作机器,除了训练,对其他的什么兴趣都没有。这看了一场演出,突然学会了默默守护的戏码,祁丰实在想知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魔力,让龚越这个铁汉看一眼有了柔情。
被缠到寝室,龚越也没松口说一句,但祁丰不打算放弃,他准备偷偷自己观察,总能被他发现。
龚越躺在床上,回忆着刚刚林夏的演出,越想越没有睡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做出了偷偷看人的举动,他没想着上前打扰,但是又不由自主想关注她。
她的朋友叫她夏夏,名字可真好听,就像她整个人一样。
越想越睡不着,龚越干脆起来打了几套拳,让自己精力耗尽,才躺床上睡觉。
翌日,林夏三点半睁开眼,悄悄从床上起来。
她没有忘记和林苍的约定,但如果林苍不来,她以后不会再这样好心。
三点多的营区,一片安静,除了营地大灯照射的地方,其余一片漆黑。
她往礼堂走去,迎面遇上一个正在跑步的军人,林夏打量了一眼,不认识,便径直往前走,谁知那军人却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林夏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军人只是看着她,迟迟没有说话,眼神就算克制,也带着很强的侵略性。
林夏觉得莫名其妙,皱眉开口问:“你……认识我?”
军人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是龚越,我……只是想和你说,你昨天的演出很精彩。”
林夏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愣了一下,再听到他的话,更是觉得他与传说中不符。
“谢谢。”林夏对他点了下头,侧过身子往前走,龚越张张嘴想喊住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向来是天之骄子的龚越,终于遇到了他的克星。他懊恼地锤了下身旁的树,看着林夏走远。
龚越今天早上早早就醒了,睡不着便起来跑步,他很惊喜能碰见林夏,原本想自然地打个招呼顺带自我介绍认识一下。
结果注视着林夏的眼睛,他突然脑子空白一片,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结果只能看着林夏离开。
明明想着不打扰,可遇见了,他又忍不住。龚越越想越气闷,跑步越来越快,想把心中烦闷的情绪甩出去。
此时的林夏不知道龚越的内心戏这么足,她已经走到了大礼堂前。礼堂前的树下空无一人,林夏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口气。
不过她也没有走,而是站在礼堂前的树下,对着那棵大树吊嗓子。
这里距离军人住宿的宿舍远,她不用担心自己的声音会影响到战士们的休息。
龚越正跑着步,忽然听到“哦啊咦”奇怪的叫声,他脚步停下来,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那好像是夏夏过去的方向。
龚越立马转身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速度快成一阵风。
跑到大礼堂,看到是正对着树认真练习的林夏,不是她出了什么事,龚越赶忙停下来,没有走过去。
他就远远地站着,注视着林夏对着树手比划着,就像面对观众一样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很奇怪,他一点不觉得难听,还觉得这样认真吊嗓子的林夏特别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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