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那些文件,宋局长一巴掌捶在桌子上:“那团长呢?”
“在外面呢。叔叔,人交给你了,好好审问啊。”
最近不征兵,武装部闲得不行,谢弘观天天来公安局报道,监督审问流程,顺带带着他的兵和警察同志一起到处抓歌舞团团长供出来的人。
团长被带进审讯室,连个辩解的话都没说,直接笑了出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这脏活,我早就不想干了。每天晚上,我一闭眼,就是那些因为我死去的女孩子,她们一个个问我为什么,向我索命。”
团长深深抱住头,一脸痛苦:“可是我已经被绑到这贼船上下不去了。我拖家带口,只能按曾部长的要求去做。他能力太大了,他爸是曾经的市长,无数提拔上来的下属,他妹夫是革委会部长,他舅舅是……”
团长把曾部长的关系罗列了一遍,连宋局长都惊讶曾部长身后的关系网,怪不得这么多年了,没人敢动他。
公安局一点点往下查,越查越心惊,牵扯面太广,宋局长直接报告给了纪检委。
纪检委下发命令:彻查!
整个海市一片动荡。
恰在这时,秦歌冉醒了。
谢弘观和林夏在军区医院碰了面。
谢弘观想得到秦歌冉的口供,但是现在秦歌冉的状态不是很好,他怕刺激到她。
林夏说:“我去试试,不过不行我也没办法,现在对她不能过激。”
“没事,有没有她的口供,有那些文件,那些人也跑不掉。”
“好,我知道了。”
林夏和焦絮絮、马姚瑶走进病房,秦歌冉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眼神空洞。
听到响声,她转过头来,看向林夏三人,苍白着一张小脸对她们笑了下,声音里还带着虚弱:“我听护士姐姐说,是你们经常来看我吧,谢谢你们。”
林夏走到她床边坐下,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年轻就放弃生命。”
“可是……”秦歌冉低垂下眼眸,看着白色的被子,语气迷茫:“我还能活下去吗?”
“能!”
林夏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
马姚瑶也上前一步说:“你肯定能活下去。咱们团里的姐妹都盼望着你快点好回去呢。而且你不知道,咱们团团长被抓走了。”
秦歌冉倏地睁大了眼睛:“他被抓走了?真的?”
她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绳一样紧紧抓住了林夏的手:“你们没有骗我?”
“没有。”林夏没有在意她力度,安抚着她说:“现在有人给你主持公道了,就在外面。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诉他。你在这军区医院受着保护,也是他安排的。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没事。”
因为把伤疤从心底挖出来露给别人看,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林夏明白这种感受。
所以至始至终,她们都没有问过秦歌冉,你为什么自杀。
“我说,我要报仇!”原本眼神里毫无生气秦歌冉,此时燃起熊熊仇恨的光芒,整个人比刚才她们进病房时,看上去有生机了些。
“好,我们出去,你和他们慢慢说。”
出于照顾女同志心理的心思,进去病房的除了谢弘观,还有一个公安局的女同志。
谢弘观做笔录,女同志温柔又耐心地问问题,时时注意安抚秦歌冉的情绪。
林夏三人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对视一眼,“咱们先走吧。”
曾部长被抓进公安局时,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笑呵呵非常配合地说:“你们肯定抓错人了,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不过我配合你们的调查。”
一进审讯室,看到那些文件,他脸色变了变,随即又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不是都是彭志兵做的吗?”
公安把文件打开,翻了好几个写着他名字的地方说:“那这些名字呢?都是你的名字。”
“这又能说明得了什么?”曾部长笑容不变,语气不紧不慢说:“完全是他在故意污蔑我啊。”
“那这些东西呢?”
公安找出来彭志兵的口供以及秦歌冉的口供,还有他们通过口供搜出来的彭志兵去的招待所老板的口供,和他专用房子里搜出来的他个人物品。
这时候,宋局长走进来,和曾部长说:“曾文山,刘景已经招了,这是你家和你办公室搜出来的东西,你应该都认识吧?”
那是曾文山出储存的每个他祸害过的女孩的一样小东西,还有他记录的每次事件的经过。
那洋洋得意,拿来炫耀的满足的语气,让看到的公安同志差点吐出来,只恨不得立马揍曾文山一顿。
曾文山脸上没了笑容,眼神阴狠:“你们找到这些有什么用?我该没事还是没事。是啊,我是都做了,但我不会有事。”
态度嚣张到让人牙痒痒。
宋局长没生气,笑着说:“曾文山,曾部长,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曾文山以为他的那些靠山会把他救走,所以在公安局被关押着,也丝毫不怕,甚至还会提要求要东西。
当然没人理他。
每一天,宋局长就进他的牢房一次,说今天抓了他哪个亲戚。
曾文山越来越慌,直到最后一个被抓进来,他心理彻底崩溃。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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