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好消息,只不过还在灾区的林夏她们也就高兴那么一会儿,就继续投入工作中了。
回到军区,已然进入了冬天,因为几次重大事件,现在人心浮动。
不过军区里还好,大家从灾区回来,都还没有缓过来劲,也没有那个条件接触外面的情形。
只林夏一人不一样,她一心投入了复习中,她要考大学,考进最好的音乐殿堂,她要继续学习深造。
除了自己学习,林夏在信里反复叮嘱自己的哥哥,要学习,一定不能放下学习。
龚越从信里感觉到了林夏的着急,他看着信,眉心微皱。
以前林夏劝林春读书,是不急不躁的,但你就是得学。
自从灾区回来后,林夏的态度骤然发生了变化,如果知道林春的学习没有达到进度,她在信里的语气就十分生气。
都说女孩子的心思难猜,龚越也想不明白。
不过这不影响他帮着林春一起学习,免得林夏过于着急上火。
“连长,今天能不学了吗?”
林春憨厚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是真的学不会数学啊!”
龚越拿书拿笔,坐到了林春旁边:“哪里不会?”
林春高大的身躯佝偻下来,指着书上的例题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会。”
龚越看他一眼,笔往桌子上一放,压了压气:“大春,这些题我教你三遍了,猪都能听懂了!”
林春的身子显得更小了:“我……没懂。”
龚越叹口气,拿起笔继续教。
现在教林春,龚越觉得比训练都累,林夏从小就带着他学,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
龚越看着林春,突然觉得他哪哪哪都不顺眼。
这时在军区的林夏也在看书,不过刚看了几页,她的书就被丁双琴抽走了:“夏夏,你们队长抱着孩子回来了,咱们快去看看!”
林夏一听,立马站起来:“队长现在在哪里?”
“走走走,跟我来。”
去救灾时,吕多荞因为刚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她的丈夫又去出了任务,所以她没有去。
吕多荞生完孩子林夏去看过她,不过那时候小孩子刚刚出生,浑身红通通像小猴子一样,什么也看不出来。
后来吕多荞就一直住在她丈夫的军队没回来。
现在吕多荞的孩子五个多月了,是个女孩,白白胖胖的,一逗就乐,看着特别喜人。
看着这个小孩,林夏握着她的小手,突然就想起来她在唐城第一天救的那个婴儿。
婴儿被送去了唐城一家新建福利院,里面孩子多数都是震后唐城的余孤。
也不知道现在那个小婴儿过得怎么样,福利院的人员对他上不上心,以后有机会,她还是要过去看一看。
吕多荞自从怀孕后身体一直发福,现在生完孩子还是圆润润的,并没有瘦多少。
林夏晃着小宝宝的手,和她说:“队长,你得减肥了。虽然我们歌唱队不像舞蹈队对身材那么看重,但也有标准,你这样根本没法上台。”
吕多荞亲亲小宝宝,笑得一脸慈爱,“工作的事以后再考虑,我减肥孩子的奶水该不够了。”
林夏没生过孩子,并不理解吕多荞的思想,她沉默了会儿,不甘心地问:“那队长,你的歌唱事业呢,不要了吗?”
吕多荞看向她,摇摇头说:“我想要,但是得先顾好孩子,等孩子大一些,我还能继续唱。”
林夏想说,时间是不等人的,到那时候,文工团会进来很多新人。而且一直没有练习,专业能力也会倒退。
可是看着吕多荞笑着逗弄孩子的脸,她没有再说。
人各有志,她只能管好她自己。
随着形势越来越好,外面的许多情形都变了。
但军区除了一些被冤枉的人重新恢复原职,并没有什么变动。
吕多荞依旧在文工团工作着,但明显心不在焉。
林夏听说是她娘过来帮她看孩子,她婆婆重男轻女,嫌弃她生的是女孩,坐月子都没有来。
林夏对于这件事很生气。
她在信里给林春还有龚越写道:我完全不明白我队长的选择。婆婆重男轻女,她丈夫居然没有一点作为?只有她一个人牺牲了梦想和事业,太不公平了!
林春直接回信:妹妹,你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所以你不要相信那些男人的鬼话,哥哥会养你一辈子的!
龚越不知道林春回的,若是知道了,只怕能立马拉着他去训练场打一场。
白瞎了他费劲心力的辅导,脑细胞都死了无数才教会林春一点数学,真是白眼狼。
可惜龚越不知道。
他也在给林夏回信:我不知道别人如何做,但我知道我自己。如果我有了媳妇,她生孩子时我一定会陪在她身边,帮她照顾孩子。我家没有人重男轻女,我妈妈一直都想要个女孩,你们队长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我家身上。
林夏收到这两封信时,一下子笑了出来。
她哥哥就算了,她知道她哥哥一直暗搓搓不想她找对象。
但是龚越这是干什么呢?她又不是问的他的态度,她是问的对这件事的看法,他家的事又和她没有关系。
吕多荞被家庭缠住了身心,歌唱队的事就彻底落在了林夏和韩小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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