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看着他:“谁和你说的?”
社长笑眯眯地,一副计谋得逞的得意模样:“看来是真的。别生气,赵湖玲和我说的。”
“具体的事,我们明白再说,总之,你知道我想找你创作一首词就行了。”
林夏点点头,倒没什么生气的。
回去的路上,忽然想起来,好像社长就姓郁,那个赵湖玲说的很会谱曲的,也姓郁。
只不过当时张瑞严接手了谱曲的工作,所以没有找她姓郁的朋友。
这之间或许有什么关联。
林夏也就这样想了一下,明天问问社长就知道了,倒也没有很在意。
“夏夏,今天你们的演出真精彩!”
一回到宿舍,苗云兰就眼睛带着光看着她,就像她的小迷妹一样。
“我今天看你表演时,都忍不住哭了,你演得好,唱得更好,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你这个水平啊?”
林夏拍拍她的头:“不急,一点点努力,总会有进步的。”
苗云兰把书放在自己头上,趴在桌子上说:“希望吧。”
翌日,林夏去见了社长。
他说的果然是合作一首歌曲的事。
“这是一个朋友托到我这里的。他是个新人导演,拍出来的电影需要一首适合电影的片头曲。但是他找了好些人,都没有写出来让他有感觉到歌曲,便求到了我这里。我擅长谱曲,但是词做得一般。我听过你和湖玲一起唱的歌,很惊艳,我很喜欢。我和你合作是真心的,而且也不是白白让你付出劳动。”
林夏听完这些,并没有失去理智立马答应,她也有自己的判断。
“我能先看看电影剧本吗?要合作,最起码得让我知道是给什么电影写词的。”
“当然。你不看也要给你看。”
社长从他桌子上的书架里抽出一本厚厚的文件夹,递给林夏:“这就是剧本,我已经看过了,你可以回去慢慢看,考虑好了给我答案。”
“好。”林夏点了点头,临走前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赵湖玲就认识你一个姓郁的,而且会作曲的朋友吗?”
社长愣了下,随即点头:“姓郁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但姓郁又会作曲的,只有我了。”
说这话时还带着点自得,这是有才之人的傲气。
其实林夏觉得,以社长的才气,他完全不用找她合作,自己就可以写一首完整的歌曲。
因为歌剧社里,受好评的歌剧,都是他自己写的。
歌剧里的每个唱段,她觉得都很优秀,拿出来不输任何一首歌。
也不知道社长对自己要求多高,写出那样受学生们喜欢的歌剧,他居然还说写词水平一般。
如果他是一般,让那些真的一般的人怎么说。
林夏在图书馆里看的社长给她的剧本,花了两个小时把剧本看完,林夏只觉得自己现在脑中的灵感都要喷涌而出了。
这个电影,她太喜欢了。
是她很喜欢的题材,所以一开始读,她便立马进入到了剧情里,直到看完,才长舒一口气。
说不出来什么心情,又怅然又激动,更是忍不住拿起了手中的笔,在空白的本子上写下一行行字。
直到夜幕降临,图书馆的人换了一批,林夏把从这种创作状态中出来,笔下也形成了完整的一首歌。
看着歌词,林夏读了一遍又一遍,回忆着剧本里的剧情,眼眶有些湿润。
电影讲的是四五十年代,一个农村发生的事情。
主角就是出身于一个又穷又偏的农村,从小没了爹娘,吃百家饭长大。
他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便去参了军。
那时候各地还不是很太平,有很多仗要打。
主角拼命地训练,去打仗,就想着有一天能成为司令,统领整个军队。
他的战友们很多都战死了,只有他,靠着坚强的毅力活了下来。
可是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在最后一场战役里,他被炸掉了一条腿,即将功成名就之时,被迫退伍。
回到老家,他不甘心,学了一门木匠手艺,靠着退伍费和手艺,娶了个贤良的媳妇,还生了一儿一女。
就在他以为日子要好了的时候,三年饥荒到了,媳妇和孩子没撑过来。
他撑过来了,但是整个人精气神没了,原本傲气的小伙子,正是风华正茂的青年时期,活得像一个迟暮老人。
最后他收养了村里一个孤儿,终于送他去了外面的世界,然后安详地死在和媳妇结婚的屋子里。
整部电影都是这样悲伤的基调,好像在和人们说,你看,苦难最喜欢找穷人。
可是最后的结局又在告诉我们,不要放弃,你想要的终究会实现。
电影的名字就叫《挣扎》。
你或许能挣扎过命运,又或许不能,但是如果一点不挣扎,那你永远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林夏觉得这个电影很有深度,也有很多让人沉思的地方。
故事只是一个大概,可是每个细节,每一句话,导演的安排都是精心的,都是伏笔,都会让人忍不住思考。
拿着最后的成稿,林夏正要去找社长,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写得太入迷,她连饭都忘了吃了。
“先去吃饭。”
林夏自言自语一句,收拾东西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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