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不明白张瑞严的意思,但还是照做。
大家不是第一次听林夏唱歌了,但是每听一次,就是一次听觉的盛宴。
林夏的歌声有一股奇妙的能力,总能带着他们进入歌里,去感受歌曲里的悲欢离合。
她唱完,不管教室外还是教室内,立马响起了能掀掉屋顶的鼓掌声。
“真是一首美妙的音乐,林夏给我们带来了一个精彩的表演。想必大家听完歌曲,都有了想法。现在……”
说着张瑞严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给大家五分钟的时间互相讨论,等会儿我来提问你们对于歌曲的感受。”
张瑞严说完,林夏正想问,她还用不用说感想。
张瑞严开口加了一句说:“林夏就不用了写了。”
林夏抬头和张瑞严对视了一眼,笑了下,低头去看书。
这堂课就成了林夏写的这首歌曲的分析课。大家上的也很开心。
林夏出去的时候,还被一群学生围着问她的想法和她的歌有没有对上,她写歌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林夏没有明确说想法的对错,只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审美,这种问题没有标准答案,言之有理即可。”
林夏在学校的热度随着电影的一直放映,居高不下。
她走在校园里都会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注视。后来她渐渐就习惯了,跟着自己的节奏,该干嘛干嘛。
***
两年后的初夏。
“林夏,往中间来,好,停。”
“来,一起看镜头。”
“咔嚓。”
照片定格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一群二十多岁、还青春洋溢的人毕了业。
林夏这这一届还没有毕业,她是和上一届的学姐学长一起拍的毕业照。
这是辅导员安排的。
龚越和方英秀站在拍照前的空地上,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笑容看着林夏。
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模样。
林夏从上面下来,龚越把手中拿着的鲜花送了过去。
“夏夏,恭喜毕业。”
林夏心情很好地接过来。
其实毕业送鲜花这个在这时候并不流行,是林夏和龚越偶然说话的时候提起来的。
她都没放在心上,谁知道龚越一直记得,在她毕业这天提前准备好了一束花给她。
林夏低头在花轻嗅一下,鲜花的馨香扑鼻而来,应该是刚采摘下来的。
“娘,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方英秀走上前去,给林夏整理了下衣领,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都是骄傲。
“是小越过来说,你毕业的时候肯定希望我能看到,他就带我过来了。”
方英秀说起这话时,对龚越是十二分的满意。
自从发现了林夏和龚越的恋情后,方英秀从一开始的非常反对,到后面态度一点点软化。
再后来,她对龚越甚至比对她这个女儿还好,有时候林夏做得过分了,她还会帮着龚越训林夏。
不过这时候龚越都会立马认错,在方英秀面前维护林夏。
方英秀总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她经常都和林夏说,“小越这孩子不错,你和他好好处。能全心支持你事业,一心一意都想着你的男孩子不多,有一个就得珍惜。”
林夏第一次听还“嗯嗯”认真地点头,后来听多了一听就跑。
她实在怕了自己娘这个唠叨劲了。
林夏的毕业和别人的不一样。
别人都是提前分配好了单位,毕业直接过去报道就行了。
林夏不是,她是直接回锦城军区。
金黛栀知道她毕业后的去处,一直和她说不舍得她。
“你要不是文工团出身多好。”
金黛栀不止一次这样说。
林夏也不止一次回她:“老师,我要不是文工团出身,也没有现在的我了。文工团培养了我。”
金黛栀沉默着看着她,又可惜地叹口气。
林夏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
直到她要离开学校时,金黛栀才说:“中华歌舞团的找了我好几次要你,总政也来过。”
然后看着她,又可惜地叹了口气。
在金黛栀的心里,林夏留在京城,进中华歌舞团或者总政,都是很好的。
她不舍得林夏回锦城。
虽然林夏没有正儿八经地拜老师,但是金黛栀和张瑞严待她就像对亲弟子一样。
她这一走,确实让人伤心。
林夏也不能不走,这不是她能决定得了的。
龚越拿着相机,给林夏和她朋友还有老师在学校里拍照。
为了训练龚越的拍照技术,之前林夏在家里训练了他整整一天。
找角度、光线,怎么拍人好看脸小显高,怎么拍能拉氛围。
还好龚越一点就透,今天就运用上了。
如今已经成了团长的龚越,此时没有一点团长架子,趴在地上给林夏拍照。
林夏说怎么拍他就怎么拍,一点异议都没有。
而且每一张林夏看过都很满意,看一张夸一张。
林夏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龚越从后面揽着她看照片,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神色温柔。
从外人看来,两人之间的氛围谁都插不进去,温馨又甜蜜,好像站在旁边都是罪过,打扰到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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