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女人对自己一厢情愿啊!
那就好。
他还是最守男德的男人。
随即,卫承渊虎目一凝,冷声问道:“是你让钱肇派人刺杀的澜......顾澜?”
澜澜已经把自己失忆前刺杀她的事情告诉了他,导致他那天在步莲斋门口,自责的倒立了一天一夜。
若幕后主使是这个女人,那他一定一掌毙了她,为澜澜报仇。
钱贵妃摇了摇头,心疼的解释:“当然不是,本宫怎会那么蠢,那定远侯府就是龙潭虎穴,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去呢,都是钱肇那蠢货,觉得你武功高强......”
她看着朝思暮想的阿渊,目光格外深情,忍不住道:“阿渊,你何时才能对我不这么冷淡?两年前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为何,就是不能与我好好的......”
谁要和她好好的!
卫承渊一阵恶寒,盯着她,想起容珩和澜澜之前说过的事——自己两年前就失忆了一次,或许真是被这个女人所救,可是他也为她卖了两年的命,早就还清恩情了!
“钱贵妃请自重!何况,我究竟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他沉声道,旁敲侧击的试探。
一个救命之恩,怎会让他轻易就去杀澜澜?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两年前被钱贵妃所救时候,也是失忆着的。
钱贵妃浑身一颤,眼泪夺眶而出,神情之中露出几分慌乱:“阿,阿渊,你记起来了?”
卫承渊冷笑一声,开始演戏:“我若记不起来,就要被你蒙在鼓里一辈子。”
这钱贵妃哭什么?仿佛他是个负心汉一样,他又没有给皇帝戴绿帽的癖好!
“是我不好......我不该那年对你一见倾心......可是,两年前我遇见受伤的你,真的是一场意外!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才骗了你。”钱贵妃双目垂泪,试图拉住卫承渊的手。
“那年?”卫承渊不动声色的躲开,然后抓住重点冷冷的反问。
钱贵妃凝视着他的脸,似乎在判断他到底是真的想了起来,还是在骗自己。
最终,她缓缓开口:
“十二年前,我去北境找云州刺史的父亲,遇见了你......那时的你,少年英姿,意气风发,救了遇到山匪的我......
两年前我再遇你时候,你已经成了京城的游侠,还身受重伤,什么都记不得了。”
“阿渊,我真的没有骗你!”
卫承渊怔怔的看着她,脑海中轰的一声。
“十二年前,云州。”
他重复这几个字眼,嗓音蓦地有些沙哑。
钱贵妃的话是如此熟悉,让他胸腔都翻涌起滔天血气。
可是,他却什么也记不起来,脑海里的记忆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然后彻底封死在某个角落。
他到底是谁?
卫承渊的脑仁一阵刺痛,似乎他一念到云州这个地方,大脑就不想让他去想。
“阿渊,你,你怎么了?”钱贵妃见卫承渊脸色不对,连忙关心的问。
卫承渊回过神,忍住疼痛,双目泛起赤色,额角的青筋暴起:“十二年前,我是谁?”
“我也不知,我那时只是个小姑娘,并不认识军中番号,也不清楚军中的甲胄,除了你的样子,我没记得别的事。”钱贵妃小声道。
他听到这话,便没有再问。
大脑实在疼得厉害,让他没办法想这件事。
于是,卫承渊咳嗽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我刚刚,杀了潇湘宫的一名小太监。”
“杀就杀......啥?”钱贵妃一脸懵。
很奇怪,他不想自己的身世后,脑袋一下子就不疼了,思绪都转得更快了。
卫承渊冷着脸,样子非常唬人:
“潇湘宫的小太监,他说他......见过你与我在一起的情景,我就杀了。”
钱贵妃震惊过后,很快冷静下来:“你杀的是容五贴身的那个?那太监跟着容五一起长大的,杀了的确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不行。”
“不是,是另一个。”
说着,卫承渊一本正经的补充:“他还污蔑你给皇帝戴绿帽。”
钱贵妃:......
“你杀的,是潇湘宫新派去的小福子?”
“如果潇湘宫就俩太监的话,那应该就是小福子吧。”
钱贵妃皱起了眉头:“那小福子是内司监的人,据说还是张奉才的干儿子之一,是容璟派去监视容五的......要么咱们嫁祸给容五吧!”
卫承渊摇了摇头,严肃的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何况,我是为了你才杀的。”
钱贵妃眼眸颤抖,流下一行感动的眼泪:“阿渊,这是你第一次为了我做这样的事情。
你放心,明日容五那边上报了内务府后,本宫去找张奉才,让他直接换个人去潇湘宫监视,此事不会惊动陛下。”
“多谢。”卫承渊抱了抱拳。
钱贵妃立即轻轻柔柔的说:“夜色已深,阿渊,你今晚便在钟粹宫歇下吧,明日我还想问你,这段时间到底去何处了呢......”
她的话还没说完,卫承渊就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告辞。”
解决了这件麻烦事,他要回去找澜澜啦!
谁要睡在这老女人寝宫,天知道这个女人要对自己做什么。
还好,钱贵妃并没有阻拦他离开,卫承渊几个纵越,便消失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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