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厢里,是孤的姐姐,侄女,和姐姐的下属,你说,孤到底该担心你被她们吃了,还是该担心她们被你这个好色之徒毁掉清白名声?”
顾澜:“......对不起我错了,我是渣男我承认,那子禅哥哥,愿意被我败坏名声吗?”
容珩呼吸一窒,哑声道:“我的名声,不是早就被你败坏没了吗。”
一行人在大悲咒的曼妙琴声中觥筹交错,容妙嫣望着鹊坊的坊主念夏,不禁询问:“这位姐姐......生的有些熟悉。”
念夏常年戴着半边面具,气质和过去的公主容珞截然不同,她和容珩也不像,所以这么多年,来鹊坊见过她的人,从没有将她认出的。
即使有人觉得念夏容貌和曾经的小公主容珞有几分相似,也并不认为,大燕尊贵的公主,会和青楼鸨母是同一个人。
念夏轻抚着容妙嫣的手背,指尖微顿,说道:“奴家只是个风尘女子,幸而与公主殿下您,有几分相似罢了。”
容妙嫣一怔,仔细打量着念夏露出的半边容颜,反应过来,自己的确和这位坊主有些神似,怪不得她会觉得眼熟。
她没有因为自己和青楼女子生的相似而觉得羞辱,反而看着念夏脸上的面具,心里生出几分莫名的悲伤。
念夏也没有觉得妙嫣是容璟的女儿,便对她心怀不满,只是温柔的回答她的问题。
容珩微眯着眸,看着自家阿姐跟侄女细声细语的聊着天,眼神有几分复杂。
“你之前说,让萧七护送容朔回京,会安排念夏跟容朔见面......现在看来,念夏没有见他。”顾澜晃了晃杯中的仙人醉,一饮而尽,低声说道。
容珩点头:“她不见容朔,是怕容朔会为她的身份难过,也因为她,不愿意放下夏荷。”
......
鹊坊,昨天改名为乌鹊楼,理由是京城的几座青楼都称楼,叫鹊坊听起来像卖鸟的。
可是叫乌鹊楼听起来不是更像吗!顾澜皱着眉头问容珩原因,容珩却不曾解释。
这边,乌鹊楼里,顾小侯爷和自己的一众“红颜知己”们,喝酒聊天,投壶划拳;
那边,燕都城门,太子容祁淳和禁军统领宋执,奉旨迎接平南将军入京,迎了一个寂寞。
倒也不是特别寂寞,还有鸿胪寺少卿顾长亭在,他骑着平南将军的枣红马,替顾澜接受了半个京城怀春少女的喜爱。
太子咬牙切齿的吩咐:“所以,顾澜究竟去了何处?”
这时,一名手下赶来,在宋执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宋执蹙了蹙眉,上前开口道:“启禀太子殿下,探子来报,平南将军早已在京城外五里处下马独行,有人看见,她进京后去了喜鹊街的青楼。”
一旁作陪的谢昀心道,呵呵,他就不该来,直接去青楼多好,还能蹭一顿酒喝。
跟着太子一起来的,还有重新做回禁军校尉的苏子霄。
他望着护送顾长亭回京,风尘仆仆,难掩铁血煞气的一队骑兵,忍不住上前,跟骑兵队长询问起鄞州发生的战事。
谢昀看着他,忽然开口:“苏子霄,你就那么想领兵打仗?”
苏子霄定了定神,笑容有些无奈:“我觉得只有如此,才能证明我不是个靠苏家的纨绔子弟,景栖,我跟你不一样,我这脑子,没办法考取功名,可我也想证明自己。”
原书中,苏子霄本该跟顾澜和顾承昭他们一起出征北境,但现在,顾小侯爷提前解决了边境的危机,苏家又让皇帝忌惮,苏子霄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实现自己的将军梦了。
谢昀看着苏子霄暗淡的神情,狭长温润的眸子,深沉了几分。
顾澜回京的第一天,在乌鹊楼里喝了半天的酒,到最后,天色渐晚,顾小侯爷看着已经被自己喝趴下的容妙嫣和青黛,笑了起来。
青黛彻底喝晕,终于不弹大悲咒了。
妙嫣则倒在桌上,双目紧闭,面泛桃红,一只手还扯着顾澜的衣袖,询问容宝怡如何。
这次回京,回的只有顾澜和容珩,再加一个刚入京就跑得不见踪影的卫承渊。
宝怡现在,是手握重兵的女将军。
她的身份特殊,既睿王独女,又是皇帝亲封的郡主,南境有她在,民心才能稳定。
长达半年的战事虽然获胜了,但是边军减员许多,所以,穆隼和那五千定远军铁骑留在了鄞州,帮南境边军训练新的骑兵。
唐战跟肃翊自然是和过去容朔还在那样,操持着军中事务,脱不开身。
而湘王容珩,则由萧七假扮。
萧七有一手易容术很是精湛,何况,湘王平时也只是偶尔露个面,没有战事,他不需要讲话决策。
第二百六十八章 瘦了
乌鹊楼的包厢内,已经喝醉的容妙嫣闭着眼睛,嘴里不知在呓语什么。
“外面有个独臂的宫女,带着公主府的人来接宁安公主。”包厢外,传来游鹰低沉的声音。
顾澜知道,那个独臂的宫女,就是曾经钱贵妃的贴身宫女紫苏,因为在钟粹宫救了妙嫣,现在是容妙嫣身边的大宫女。
妙嫣听见这个名字,短暂的清醒了一下,拉住顾澜的衣袖,温温软软的说:
“顾澜......你能平安的回来,还和从前一样,真好。”
她此生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一次来青楼,就是为了第一时间见到顾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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