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和亲公主。
本来就是怕慕将军无法平定边关的第二手准备,也是一个牺牲品,现在她如何了,又有谁会在意呢?
而苏殷,则是快快乐乐体验了一把边关大漠的绝美景色。
又一次将突厥打得溃不成军,慕轻寒卸甲归来,洗净身上的血迹,换上苏殷最爱的玄色衣袍,登上了边关城楼。篳趣閣;
红彤彤的落日缓缓下坠,逐渐与地平线相接。烈火一样的云霞铺满了半边天空,像是浴火的凤凰,低低地朝着地面压下来。
狂风卷起慕轻寒的衣袍,他敞开衣襟,站在苏殷的背后,将苏殷完完全全裹了进去。
鲜红的落日倒映在他的瞳孔中,他的眼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
体内的蛊毒确实如魏炤所说,日益侵蚀着他的身体。
若是没有苏殷,他大概真的会成为一个阎王,成为满身鲜血的疯子,将整个权利中心搅乱,然后在万众瞩目中死去。
慕轻寒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苏殷在他的怀里扭了扭,仰起头看他:
我们什么时候能结束?我想去苗疆玩了。
慕轻寒一笑:快了,最多半月,我便能带回突厥王的首级。
苏殷沉默了一下。
不是说只是把人家赶走吗?怎么这就要赶尽杀绝了?
慕轻寒似乎是知道苏殷有疑问,解释道:对于这种强盗,就应该斩草除根。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现在的兵马若是想推翻魏炤,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但是如果并吞了突厥的兵马,我便有七成的胜算。
苏殷瞪大了眼睛,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他。
——没想到慕轻寒的野心竟然和她——
的计划撞上了。
苏殷本来还想着怎么劝说慕轻寒造反,结果压根就不用劝嘛!
苏殷舒服了,在心里询问花卷:小花卷,现在魏炤身上的气运如何?
花卷闷闷的声音:还余五成,剩下的五成,已经在宿主你身上了。
苏殷勾起了嘴角。
她转过身,一把搂住了慕轻寒的腰:轻寒哥哥,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一定能成功的!
慕轻寒低头亲了亲苏殷的额头:是啊,我的小玫瑰。
朝中一开始还会频频收到战报。
可是又过了几月,战报越来越少,就算是有,也和之前的那些大差不差,没有任何细节。
魏炤派过去的人有的根本回不来,有的即使回来了,也带不回什么有用的情报。
魏炤心中越发焦躁。
思前想后,终于向边关发了一条圣旨,要求慕将军回京述职。
然而圣旨送到边关的时候,慕将军留下的只有辽阔的平原和空旷的城墙。
十万大军早就不知所踪!
送圣旨的大臣看着那空旷的城楼,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大夏,怕是要乱了啊!
那大臣战战兢兢带着这个消息回京复命,魏炤听完,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这还是魏炤第一次在大臣面前表现出如此凶狠的一面。
堂下无人敢发声。
魏炤气红了眼,愤怒与恐慌几乎席卷了他的所有理智。
他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慕轻寒居然真的有那个胆子带军叛逃!
即便是魏炤心中知道,慕轻寒光凭着手里的那些大军,并不会对他的位子产生严重的威胁。
但他还是克制不住地发抖。
那是慕轻寒!那可是慕轻寒!那个所有人都畏惧的小怪物!
魏炤喘着粗气,大手一挥,语气阴冷,一字一句道:
反贼慕轻寒心怀谋逆之心,削去摄政王,贬为贱民,全力捉拿,生死无论!
没人能想到,慕轻寒将自己的大军行进到了突厥的领地。
他像一个疯子一样,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竟然一直打到了突厥王的领地内部。
真的如他所说,在半月后的那个月圆之夜,
他砍下了突厥王的头颅。
蛊毒即将发作,他的双眼开始变得血红。
慕轻寒高高站在尸体堆上,一手举着写着慕字的旗子,狠狠插在了尖端。
另一只手拎着突厥王的头颅,高高扬起。
下面突厥的五万骑兵纷纷下马,跪在地上迎接他们的新王。
鼻尖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慕轻寒只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渴望着鲜血和杀戮。
他开始疼了起来,疼得厉害,似乎只有弄死别人,再弄死自己,才算解脱。
旁边的副将眼看情况不太对,赶忙上前想要扶住慕轻寒,然而却被慕轻寒修罗一样的狰狞面孔吓退。
慕轻寒精神恍惚起来。
忽然,眼中出现了那道,深深刻入他骨髓的身影。
千军万马之间,苏殷一步一步踏着满地的鲜血,坚定朝他走去。
目光所及,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唯有那一道青色纱裙的身影是清晰的。
苏殷渐渐走到了尸体堆下方。
慕轻寒瞳孔放大,踉跄着后退一步,声音沙哑:别;
太脏了,这些尸体和鲜血会弄脏你的鞋子和裙摆的。
苏殷像是看不到那些恶心的东西,一步一步朝着慕轻寒走去。
裙摆很快染上的鲜血,在她嫩青色的裙摆上开出艳丽的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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