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殷在他怀里拱了拱:好困。
祈泽大着胆子低头亲吻她的发顶:陛下晚安。
苏殷深深吸了一口气,宁静感与淡淡的疲惫涌来,她很快睡了过去。
祈泽的手臂有些发麻,可是却舍不得挪位置。
他认真低头看着苏殷的,听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心满得溢出来。
刚刚的欢愉似乎还停留在每一寸肌肤,而且刚刚他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似乎叫了陛下的名字。
陛下竟然没有生气,甚至还让他再叫几声。
想着想着,祈泽又开始脸红。
阿殷他嘴唇动了动,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像是要将这个两个字在唇齿间好好回味一番,然后珍藏在心底。
第二日,苏殷带着祈泽依旧出去逛了一圈。
她再一次敏锐地发现,只要自己出了营帐,那种熟悉的焦躁嗜血的感觉就会涌上心头。
若是对于原主来说,这一定算不上什么,原主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是苏殷来了,更加冷静,便能更加发现不对劲。
不过,这点增加的焦躁并没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实在是太不明显了。
如果这是摄政王想要除掉她的手段,那也太柔和了吧。篳趣閣;
至于陈钰,又是一个什么作用呢。难道仅仅是个探子?
不至于……
女帝身边的一切都被摄政王知晓得清;
清楚楚,根本没必要再将一个人才送过来。
苏殷好奇,但并不着急。
她想,陈钰很快就会来找她了。
与此同时。
陈钰被摄政王传唤,来到了陆苍的帐中。
他低着头,垂着眸子,叫人看不出神色,只不过脸色有些发白,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
他来到陆苍面前,行了个礼:拜见老师。
陆苍点点头:你做的不错。就像我说的那样,陛下不仅舍不得杀你,还会迷上你。只不过,昨日你为何没有宿在陛下帐中?
陈钰的手指紧了紧,开口:陛下似乎更喜欢那个奴隶。
陆苍冷笑一声:陛下喜欢什么,我自然是最清楚的。五年前,就清清楚楚了。
陈钰的心猛地一颤:五年前?
陆苍似乎是不愿意多说,但语气依旧轻松:你不用知道太多,只要按我说的去做的就行了。
陈钰的指甲掐得自己手心生疼,他控制不住想起陛下说的话。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开口:老师,五年前,为何那歹徒会;
陆苍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陈钰,这件事的结果,不是已经明了了吗?
陈钰点点头:老师,恕我听到五年前,又想到这个了还好当时老师在附近私访,不然学生现在,恐怕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陆苍轻笑一声,摆摆手:好了,别乱想。女帝那边,你再努力努力,稍微放肆一点也无妨,她唯唯诺诺的人见多了,说不定就喜欢你这样的。
陈钰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行礼后退了出去。
一出营帐,他立刻发疯似的往那树林子跑去,直到跑到胸口像是要烧起来,他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头。
刚刚,他与老师说,老师当时是在私访。
可是当初,老师和他说的,明明是要去拜访大理寺卿。
老师他记忆力极好,平时一点细小的细节都要纠正他,可是这一次竟然没有。
为什么?他不可能会忘了。
难道说他去做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刚好将他救下?
陈钰发出隐忍痛苦的嚎叫,五年来的所有的挣扎和信仰都化为粉末。
他曾经无数次在镜中看着自己那张脸,和摄政王极为相似。
他问过,摄政王当时微笑道:或许这;
就是缘分。
缘分么?
他死死扣住了地面,指尖渗出血来,双眼通红,心中却仍然抱着最后一点幻想。
或许这一切都是巧合,或许老师他真的是忘了。
他企图给自己找一点理由,好让自己不要被这汹涌的痛苦吞噬。
忽然,他前面出现了一只手。
陈钰一愣,猛地抬头。
是昨天陛下身边的那个奴隶。
那奴隶轻声开口,声音温和但带着淡淡的冷意:陈大人,陛下想见见你。
祈泽脱下外袍,认认真真铺在地上,轻轻将苏殷抱了上去,随后他开始蹲在一边认真烤兔子。
苏殷舒舒服服席地而坐,揪着身边的小花,时不时撇一眼一旁跪坐在地阴沉着的陈钰。
半晌,陈钰终于开口:陛下您,可还有证据?
苏殷轻笑一声:你现在想要证据,不过是想要让自己更加死心而已。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子,你问问你自己,你是不是已经有结论了。
陈钰猛地锤了一下地面:不!不是的;
父母惨死的模样还在眼前,他竟然跟在自己的仇人身边,将他视为救赎?
苏殷看他的眼神有着高高在上的怜悯:
五年前,摄政王拒绝了朕,却找到了你。他知道了朕弱点,自然不会放过。
你很完美,年纪小,好调教,还好骗。但他做事滴水不扣,假扮成歹徒的死士全部被他灭口,要说证据,还真的没有。但是我这里有个好东西。
说着,她手一翻,扔了一袋小小的粉末到陈钰的手中:这个无色无味,在梦中让人吸入,可以问出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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