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殷歪头看她,声音懒洋洋:还是不想叫?
白衡把下唇都咬红了,才张了张嘴,小声控诉: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长长的睫毛滴下一滴水来,垂着眸子,声音又哑又软,苏殷觉得自己要化了。
一开始还是凶恶的狼崽子,被美滋滋吃完之后就变成了软萌的小奶狗。
她凑了过去,搂着他的肩膀小声道:
你在担心什么,嗯?
白衡因为苏殷的触碰,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温热的水池里面的肌肤相亲,丝绸一样的触感让他甚至有些恍惚。
即便是已经完完全全被自己的神明拥有,他到现在还有是很惶恐。
他低着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对不起。
有什么要对不起的?苏殷问他。
他低声道:对不起,您教了我那么多事理,可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够尊重你,爱上了你。
他被这种爱意折磨了太久,甚至都习惯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已经不爱她了。
可是每天,他的脚步还是会不自觉地往她的房间走,在看到她的那一秒钟,所有的预设全部崩溃。
他没有办法不爱她。
正是因为这种无法自控,他便越来越唾弃自己。
苏殷摸摸他的头:
白衡,这是我想要的。
白衡一愣,微微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她。
苏殷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是的,让你爱上我,是我的蓄谋已久,只不过我以为回来之后会多花一段时间,没想到小可爱这么主动。
她搂住白衡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角。
白衡盯着苏殷看了半晌,终于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太好——
了,原来她和他一样,对那些世俗熟视无睹。
他忍不住勾起了笑意:我想给您看我这三年做的事情。
他一直按照苏殷教导的那样,努力撑着这一切。
他做了很多事情,想让苏殷知道,他没有让她失望。
苏殷笑眯了眼:好呀,白衡是最棒的。
她的语气一如三年前。
白衡吸了吸鼻子,扣住苏殷的腰,闭上双眼,虔诚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苏殷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这三年,我父亲那边怎么处理的?
白衡动作一顿,脸色有些慌乱起来,似乎是不想说,但是又不会在苏殷面前撒谎。
酝酿了半天,他小声道:
我没有告诉他们你昏迷的事情。
以将军府对苏殷的重视程度,一旦知道苏殷不明原因昏迷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苏醒,一定会将她抢回府中好好照料。
那样,白衡就见不到苏殷了,那他一定会疯掉的。
我模仿你的笔迹,每个月都会与苏将军和苏卿通信;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嗫嚅着闭了嘴,苏殷觉得自己面前就是一直犯错的狗勾,耳朵和尾巴全部拖了下来。
没想到,苏殷只是拍了拍他的头顶:不错嘛,能瞒住我父亲和哥哥三年,也是厉害。
白衡松了一口气,就像是吃了一块糖一样,舌根甜滋滋的。
没有被责怪呢,真好,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纵容。
苏殷懒洋洋靠在白衡的身上,又问道:萧安呢?
白衡一噎。
苏殷瞪大眼睛:那你不会把他杀了吧!
白衡赶忙摇头:没有没哟,只是关起来了。
他还记的自己看到苏殷昏迷之后的疯狂,萧安自然没有从这个天子之怒中逃脱。
萧安幸运的是,苏殷没有死,只是昏迷不醒。要不然,他一定会死的非常惨。
白衡当场就将他关了起来,本来是控制不住想要杀了他的,但是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意识到,或许留着,能知道苏殷昏迷的原因。
于是后来白衡稍微冷静下来一点之后,就去找了萧安问了个清楚。
萧安吓得半死,将自己的经历全盘;
托出,但是关于苏殷,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萧安他也不知道苏殷什么来历啊!
所以一直到现在,白衡所知道的,也只是苏殷为了帮助萧安消灭那个蛊虫才会昏迷。
至于会不会醒,什么时候,全部是个未知数。
这也是他这三年变得如此绝望的原因等待看不到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还好,她还是回来了。
白衡低头,蹭了蹭苏殷的鬓角,低声道:关在了一个小院子里,没有虐待他。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要自由,我便告诉他,什么时候你醒了,他什么时候才有自由。
说完,白衡又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的阿殷居然主动问问到,真是让人不爽。
于是他又旁敲侧击道:您为什么要帮他?
苏殷道:他只是个普普通通倒霉蛋,我帮他不是为了他这个人,而是为了他身上的东西。
她笑着捏了捏白衡的脸:放心,我永远只爱你一个。
白衡被看穿了,耳尖发红,可是却开心地要命。
你会永远爱我吧。他嗓音微微颤抖,问道。
苏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重复:
我会永远爱你,我会永远陪你。
她的小可爱总是这么没有安全感,那她就给他最多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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