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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辞,你睡了吗?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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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对面轻轻“嗯”了一声,实则不必特意问,自己翻来覆去的,江可芙知道李辞没睡。
    得到回答又踌躇了一会儿,片刻,轻声道:“…我们,会一起绑到什么时候?”
    对面没有说话,似乎没听清,又好像不知怎么回答。
    江可芙也没等他答,再次轻轻开了口。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我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我自己也记不清了,但我没想过,要在金陵和你绑到死。甚至绑到二十岁,想想我也受不了了。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可是今天我舅母问,为什么要和你怄气。将征刚才也和我说,我行事不谨太欺负人了…他们也未必觉的你万里挑一,我现在的结果已是最好的,不过事已至此,便都要往好处想,还要规劝我别太造作。也是无奈,他们啊,兴许怕我太过了你最后与我翻脸吧。”
    对面还是沉默。江可芙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他们是,我爹也是。我以前也想过,这样骗来他们的安心与欢喜,揭开了要多让人难受,可那时我只想了一会儿,为难了一会儿,今日这些,我却突然特别特别难受。”
    “…可是,又好像不止这些…我刚才突然想,他们期盼的我是什么样子,突然发现,即使现在的处境不是他们的预期,他们的期盼却也无外乎我在江家多待些时日,日后嫁一个温和知礼的夫婿,有明事理的公婆,吃穿不愁,没有后宅勾心斗角。他们会为我想得很周到,可是…他们不会可惜我可能很难再舞刀弄剑,不会想我曾经也想在边关点一盏祈天灯,他们会忘记我说想闯荡江湖…他们明明,明明对我那么好,一切都为我考虑了,可即便是真正的能换来他们安心欢喜的日子,却从来,都不是我憧憬里的。”
    “李辞。我好像,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他们真正放心。”
    果然夜晚的人是多情的,谁都无法幸免。真的是突然间那一瞬想通的么?江可芙也分不清是不是之前就已经在心里扎根了。轻轻一句后,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两个人绵长的呼吸,就仿佛,适才的话,都只是睡梦中的呓语。
    良久。
    “期盼不同不是你的过错。”
    “…我知道。可如果一开始期盼的就不一样,还不如就一直下去。这样做戏,背叛自己的本心,也骗他们一场空欢喜。”
    李辞没接话。
    “所以,李辞。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仔细想想,都不止为那一天了。就比如现在。但明明你是罪魁祸首,我又矛盾的觉的你也该哭一场为自己背上这样大一个锅,陛下娘娘于你,和他们于我,也没什么分别。我懂他们渴望晚辈有所成就日子圆满,这也本就是历来为人子女该做的,但所谓的喜乐,不该是违背本心去编织一个并不被自己认可的美梦给他们瞧,且历来圣贤书里也没有这样的成就…可偏偏,拒绝不被自己认可却历来如此的生活,哪怕并不悖徳,也是离经叛道。欺骗,虚伪,做戏,只要真,只要像,就是合乎礼法。姑且算两种都是极坏的行事,我想大概就是真小人和伪君子,那还是伪君子更讨人厌些罢。”
    似乎是借此又想到许多,似已不止为自己这一件事了,江可芙越说便越觉与此关联的事不胜枚举。且她,大概也绝非个例。
    “那你,是想要做‘真小人’了么?”
    黑暗中李辞似乎轻笑了一声。
    “不,从没有拒婚开始,我已经做出选择了。我还是太胆小,没胆量做一开始就离经叛道的‘真小人’。说到底,这也能比作短痛与长痛吧。既然选择了做戏,反正最后都是要暴露让人难受的,那不如装的时候再真些,让看地人更满意一点。所以,李辞,我们,就算和解吧。这样扭着谁都难受。他们那样劝我,我突然就不想追究了,没意思,让他们不安心,也总提醒自己那些不好的事,更不相干的人看去恐怕还要觉我小题大做。但是…怎么叫小题大做啊,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那天有多慌。但我还是脱身且把你镇住了,这么一想,我又该觉的自己厉害。”
    言语又带了些微哽咽,也许自己都未察觉。李辞心头微微一颤,不由起身看过去。黑暗里江可芙侧身在里榻,短刀因角度变化晃了一下,细看被她腕子压着刀柄,仿佛怕他抢夺一般。
    “我不是妥协,更不是服软,还是以退为进什么的,我只是不想再哑巴吃黄连的被他们担心和劝解了。但希望你心里真的有数,这不是彻底的原谅,而且有些事,不是被原谅,你就可以顺着杆子爬自己也就此放下的。”
    “对不起。”
    再提多少遍,李辞好像除了这一句,也无话可说。
    果然,下一句,江可芙便要嘲他了。
    “你看,我不做表面的原谅又能得到什么呢。我要一直记着当时慌乱心悸的感觉,你也只会一句对不起。连让我打一顿都不行的。”
    李辞愣了一下,顺势接口:“我现在让你打,来吧。”
    “嘁,算了吧。”江可芙抹一把脸,嗤笑,“我下手没轻重,也不分是哪儿,照那样揍人,楚先就是例子了。脸上挂了彩,他们见了又要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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