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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逞能!你闪开!这人是影司卫!”
    看穿她意图,恐此人回身去对江可芙,李辞赶紧连出三剑对准此人要害之处使其无法分神,江可芙一怔,拿剑后撤,可见打斗正酣的两个影子,李辞却不占上风。她若不上去分此人的神,这情形怕是要糟。长剑出鞘,即刻便已闪到李辞身侧。
    “这人什么来头?”
    剑刃从身后划过挑开黑影砍向李辞肋下的刀锋,转而斜刺直逼此人一对招子,回身空隙,江可芙发问,李辞答道:“影司头领,是个练邪门功夫的哑巴。所以我叫你别和他对上,他一身功力邪门得紧!”
    幼时在李隐宫中便见过此人,沉默得当真便是一个影子,总是带着一副面具把脸遮住,却依然能看见脖颈处一道可怖伤痕上走被遮掩在面具底下,还曾把他吓到过。后来皇陵案东流和宿衍曾和此人合力抓过人,回来便道他所习功夫十分怪异,内力阴寒,怕不是什么正道。
    且这人不会说话,一双眼睛总是默然得又似什么都没装下,又似里面全是寒冰,便更显阴鸷。联系那道脖颈的伤怕就与此有关,李辞总觉他心里怕已十分阴暗扭曲,还曾暗道还好是为朝廷效力,适才那一招认出不觉大惊。
    此人不同其他影司卫,有李隐口谕便可调遣,是非李隐面见口传不可的,且若非重大之事,此人不会离京,如此,便再怀疑此前猜测是真,见此人也不觉心头一颤,李隐已知晓他行踪了想杀他?
    亲生父子,也不想听他如此缘由?这般绝情。还生怕他死不透么定要命身边最狠辣稳妥之人来。
    如此想着李辞心头隐隐悲凉,手下却带起一股狠劲儿,李隐想他死,但那些猜想绝非空穴来风,且时日有偏差,京中绝对有什么变动,他必须得去。
    这头江可芙不明就里,只当是齐王派来的人,瞧他出手狠了便觉幕后指使已确定,当即精神大振配合他一招一式,二人竟渐渐有压过对面一头的趋势。
    乒乓之声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二人势头再盛也终归年纪轻,于武学领悟便比同龄习武之人高些,也终归不如这血海里拼杀出来的影司卫,且一路风尘仆仆,便自己不觉,身体也终归有疲惫藏着,打斗一长便显现出来。更不论适才江可芙被他内力一震,竟隐隐伤了心脉,百招之后就觉内力渐渐运行不畅。
    再看对面,竟是时辰越长他越得心应手起来,便被李辞刺穿了右肩,左手使刀也不见劣势,反而刀锋忽然飞快袭来,不知是个什么招式,便如刮起一阵全是刀子的风来,目光所触都是利刃的影子,四面八方而来避无可避,片刻二人身上便已全是那刀留下的口子。
    退后两步,心头一梗,江可芙忽然喷出一口血来,不及躬身尽数留在了李辞衣摆上,慌忙回首李辞便欲抢上来扶人,一分神被对面砍中,又添一伤。
    若此时有人经过此地,定要叫声出了人命,被适才那阵“刀风”所伤,李,江二人身上俱是细小却又密布的伤口,且那刀法怪异,伤口小却短时间内难以愈合,二人打斗全身都牵动,便不停流血,所着衣服颜色浅淡,此时看便如同两个血人。
    “你别看我,看他!”
    见李辞又挂彩便急了,不由又咳出两口血,按着作痛的胸口江可芙平复喘息,却连呼吸都是痛的,尽是血腥之气。如此不觉便上来了气性,偏要强撑着再运功,不顾疼痛握紧剑又抢了上去,横过要替李辞隔开那刀刃,却是“当”一声兵刃被狠狠一撞脱了手。
    那人似早知江可芙会接他这一刀,见她心脉受损决意再重创她,这一下竟用了十足的内力,江可芙登时虎口崩裂鲜血直流,眼看兵刃脱手,心头狠狠一滞便有剧痛袭来,眼前竟黑了一瞬,再恢复明亮也是一片地转天旋,见刀锋再逼来也避无可避。
    “可芙!”
    李辞从她抢上前要揽她躲开出手便慢了,此时见那刀直刺向心口,便是扑她躲开也必要受伤,虽能轻些但她模样显已半分伤都受不得,千钧一发,电光火石间李辞竟直接飞身扑向了那影司卫,空手便去握那刀刃硬要调转方向。
    惯用长兵刃之人,近身是大忌,且李辞拳脚之上却是比之用兵刃还差此人一大截,为救人不得已为之却让自己身陷险境,这人成功被他扑去一侧,自己心口却被此人拍下一掌,一股阴寒之气侵入体内,竟逼得身上细小伤口登时血流如注,已全然成了个血洗的人。
    刀刃被狠狠抓在手里,掌心伤口已被划得深入几寸也不能松开,李辞膝盖狠狠抵在这人小腹之上另一只手死死掐着他肩膀伤处,指缝间渗出的血才让他感觉几分畅快。这人也撑不了多久了,他决计不能泄气。
    二人僵持着,江可芙已稳了心神,跌跌撞撞的捡起地上的长剑,便提着走上前来。剑锋对着被李辞按在地上的影司卫,因受伤拿不稳,剑尖对着那颗头颅不住的抖动。捕捉到身下之人眼中嗜血的狠戾,李辞手下不觉更加用力,江可芙咬牙稳住手一剑便狠狠刺了下去。
    “嗤”一声,两股鲜血飞溅,二人都被溅了一脸,与此同时李辞只觉左手巨痛竟似被那刀刃划穿,恍惚间被一阵大力掀翻在地,一道寒光从身侧划过,还跟着一声嘶哑的,近似野兽的吼叫。
    大门斜过的昏暗月色夹杂着一样阴暗的夜风,那影司卫举着鬼头刀立在那里,一身黑衣看不清身上的血迹,但转过的那张带着诡异森然的面具的脸一侧,正汩汩的冒着鲜血。江可芙一剑削下了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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